他背脊一寒。
這感覺就像貓盯上了老鼠,讓他瞬間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祁衍淡笑:“愛卿不必喊了,外麵那些人,早已被本宮的人請去喝酒了。”
他的聲音,散漫中透著一股殺的寒。
花溺在一邊看戲看得越來越過癮,很不能拿袋瓜子來磕。
這修羅場,她寫的男主就是夠勁兒!
眾臣聞之皆是心中一凜,尤其是自以為心中有牢靠,以為自家暗衛守在殿外的世家子弟們,以及依附於世家的眾位大臣。
他們現在都中了祁衍的藥,還沒了可以搭救他們的人,完全是人為刀俎,他們為魚肉,任祁衍宰割。
皆發自肺腑恐慌起來。
祁衍依然給花溺剝蝦,唇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眾人,緩緩道:“文貴妃被人替換,趙大人為何反應如此強烈?”
趙景淵心頭一凜,他雖然知道他今天恐怕躲不過這遭,但在心還是忍不住抱了僥幸之心。
他色厲內荏道:“殿下忽然給老臣下藥,老臣惶恐,自然害怕。”
他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
祁衍輕笑。
趙盈也立刻給自己找借口,試圖甩開羈押她的兩個侍衛,道:“本宮就是貴妃,憑什你說假的就是假的,焉知不是你偷偷在畫上加了顆痣,隨便找了具屍體來汙蔑本宮!”
哪有人會輕易赴死!
人在麵臨死亡之時,很容易急中生智。
這番話,眾臣也頗為認可。
祁衍將手剝好的蝦放到了花溺的盤子,又怕她傷胃,給她又夾了塊咕咾,花溺吃下,他才似閑聊般回答道:“這樣說也對。”
又抬首看向眾人,微微一笑:“諸位愛卿皆知,李愛卿鑒定字畫堪稱一絕,不如讓李愛卿來鑒定真假,何如?”
說罷,也不等旁人回答,便直接一揮手,著人將那幅畫送到了李墨淵眼前,眾臣的心不由隨之高懸。
當然,最緊張的還屬趙盈和趙景淵。
彷如在等待判刑。
趙景淵幾乎乞求地目光投向了李墨淵,可李墨淵卻與蕭逸對視了一眼。
趙家違背了三大世家聯手的諾言,是趙家先有別心,想要將他們踢出局。
這枚棋子已經是不能要了。
若如果今天放了他,說不定日後還會發生更嚴重的問題。
更何況,他們之前就查到,趙家利用墳山存儲軍用銀餉,隻怕早有獨坐江山的心思。
雖說,他們兩家私下也曾有過這種想法。
但到底誰也不敢戳破這層窗戶紙。
敵人勢大固然可怕,但隊友勢力逃脫掌控的壯大,尤其還有獨大之心,也令人驚懼。
李墨淵收回了目光,又看了坐在祁衍旁邊的花溺一眼。
恭敬一禮,接過畫,他知道該如何忖度了。
趙景淵看李墨淵從始至終都未曾看他一眼,一顆心悠然墜入冰底,他微閉了眼,頹敗向後一靠。
他知道,沒希望了。
果然,就聽李墨淵沉默半晌,十分堅定道:“臣作保,此畫為真,這顆痣並不是後添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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