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任務所安排的人犯下了如此大的過失,造成雇主受到了傷害,關鍵這尋的東西若是被朝廷中人聽了去,惹來麻煩的話,你這是打算頂下這罪?”
突然自聽竹樓傳來了斥聲,聲音雖然清溫,卻震懾力十足的聲音。
這原本已經抬腳過去,準備叩門的尹源驟然一抖,那停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僵,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垂了下來。
然後也退回了原來的位置,微微垂首不敢動了。
在那列著的幾名一罄閣弟子麵色看似不改,實則列在身側的手指不知不覺地已經悄然攏起來了。
說真的,喬莯也著實被嚇了一下。
這聲音比那些大嗓門斥人的聲音,聽起來還要可怖。
更何況,還是這一個地方。
因此她也不敢有其他的什動作,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
心也在搗鼓著,自己是不是來得不太合時宜?
這架勢,似乎是在生著氣的呀?
驀然想到了那天與他相處時的情景,如果僅僅憑借那天的事兒的話,喬莯對這人的印象隻有悶騷二字。
而現在聽這聲音,要是真的罰起人來,自己這個剛剛來的新人,會不會被牽連?
那也太慘了吧?
真是出門不看黃曆。
想想這個原主大人還跟人簽了那不平等的賣身契約,喬莯腦袋就嗡嗡嗡的。
愁人!
“溫主事,一罄閣素來培養弟子最為上心,為的也是能替雇主完成平生所願,這你應該知道的吧,可是如今,為了一己私欲,造成了如今的境況,是不是不打算留下了?”
“閣主,屬下,屬下……”
這被稱作溫主事的男人聲音夾雜著極重的顫音,可見頭這人給他帶來了多重的壓迫感。
“從來,離開閣的人,隻有一種人,無問因果,隻有此法,你可明白?”
“屬,屬下……明,明白。”
“下去處理好,自己去左司理那兒領了罰去。”
“是。”
喬莯餘光瞅了一眼旁邊的尹源,他臉色微微沉重,略微帶著異樣。
忽然才反應過來了,似乎就是這個尹源負責的。
不知道為什,喬莯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心有點忐忑。
“給你三日時間,處理妥當,否則你就去負責守那亂葬骨場吧?”
亂葬?
骨場?
喬莯一個激靈,她可以理解為亂葬崗嗎?
媽啊,這個有點得慌。
這時,一位穿著與尹源同色不同圖騰製服的年輕男子自頭走了出來。
這就是溫主事吧?
他唇色鐵青,額前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這個季節不該有這些的,想來真的是被頭那個領導斥責得慌了。
溫主事出來見到尹源的時候,臉色瞬間煞白,極力緩了緩自己的呼吸後,才過來衝著他行了一個禮:“見過尹司理。”
“今日之事,規矩不能亂,去閣訓室抄寫閣訓五百遍,明日辰時交給我,隨後便去處理好事情。”
顯然這個懲罰令溫主事感到意外,嘴唇抖了抖,弱弱地頷首,最後再行了一禮後,抬腳離開了。
看他背影,顯然是生生的鬆了口氣,不過哆嗦著的動作還是沒有停,這種落差感,真的挺讓人發懵的。
原本以為會是什嚴厲可怕的懲罰,不曾想隻是抄寫閣訓。
真是……
末了,喬莯悄悄低了低身子,問道:“那個尹司理,我這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若是這個閣主還有其他事兒要辦的話,你看這會兒進去……”
話還沒說完,頭便傳來了那清冷無任何溫度起伏的聲音:“都進來。”
喬莯:“……”
尹源衝著她笑了笑:“閣主接下來要做的事,便是等你了。”
“這……我何德何能啊,要不你就隨便給我一個差事,可以不當這個什司理的。”
感覺還是當一個小小的跑腿來得愉悅舒適。
適才溫主事那般想想喬莯都覺得腿軟。
要不然她也不會一大學畢業就自己就擺古玩小攤自己創業來了。
這穿到古代一下子拿了一個中層領導位置,卻遇上了一個既悶騷又冷冽的上司,逃都逃不掉。
昨天出來的時候,喬莯可是記得尹源與姑姑說的話,警示意味深長得很。
真不知道這個原主到底是有怎樣的爆發力,才能得此重要。
喬莯是不可能承認,因為被宋美娘擺了一道然後被救回來之後一係列操作引起某人的注意力的。
雖然這的確是主要原因之一。
尹源伸出手:“請吧!”
喬莯凝了一眼這聽竹樓的大門,聳了聳肩,進去就進去,這人大腿自己都抱了,還怕什?
兩人一同進了聽竹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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