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回 青磬初露文武義氣 朱楹再展德才仁厚

類別:未分類 作者:雨聲響應 本章:第四二回 青磬初露文武義氣 朱楹再展德才仁厚

    書接上回。

    此時,儒學館,學堂內正是書聲朗朗,誦的乃是論為學八則。正誦到其中“篤交際之義”一言:“諸生敬業樂群,自以取友為尚。當求益友、畏友以匡己所不逮”

    門外竹林內,妙錦聽得甚為著迷,並與之低聲同誦。

    誦畢,隻聞黃子清喚道:“仲旼,你來解一下,諸生敬業樂群,自以取友為尚是為何意?”

    此時,但見堂內一個樣貌憨厚,年歲不過十歲的學生起身回答:“老師。學生以為,此言應是每個人應把眼下該做之事盡心做好,同時還應多交朋友,而交友應以提升自身的德行修養為目的。老師,不知學生解的可對?”

    黃子清拍拍其肩膀,笑讚:“很好!請坐。”轉而又走向另一個十三四歲、眉彎目笑的少年麵前道,“胡,你來當求益友、畏友以匡己所不逮。又是何意?”

    胡回:“學生以為,這話是在告誡我等,選擇朋友的標準有二,一是對自身有益無害,二是德行受人愛戴,且能與之砥礪互勉。”

    “很好。”黃子清示意其落了座,又朝諸生問話,“但不知,哪位知道這言中所指益友之益應在何處?”

    抬頭望去,滿堂少年,個個滿臉懵態。隻有西南角上一八九歲的童似有所知,卻是一臉不屑之態。

    黃子清隔著三步之外,便瞧向他故作激言:“大夥兒都不知曉,想必那整日武槍弄棒的子也無須再問了。”

    那童聽聞,騰地站起身來,抻著喉嚨問:“老師真是目中無人!為何無須問我?”

    此時,再看這男孩兒,雖是一身紈裝扮,卻可見十分硬氣。作者曾作兩首青門引描繪此子形狀,在此暫述其一:

    一雙臥蠶眉。明睛似隱風雷。

    鼻若玉峰麵如嵐,冰雪皓齒,絳唇耀晶輝。

    日角珠庭皆中正,印堂射銜威。

    正歎英華難得,不知桀驁可像誰!

    卻黃子清打量他那般氣色,不免暗壓笑意,故作冷峻:“無禮的子,問了你也不知,為師何必多此一舉?”

    那子反問:“老師尚未提問與我,怎可妄下定論?”

    黃子清笑了,指指點點地:“好個槍棒舌頭。既然你這般自信,為師之問,你可敢招架?”

    那子拍拍胸脯,傲然回答:“我金聞磬男兒大丈夫,有何不敢?老師隻管提問便是。”

    這時,徐增壽在旁插了嘴,嘲諷道:“就他還男兒大丈夫?真是笑死個人了!”著,引得眾學子哄堂大笑。

    金聞磬朝眾人一吼:“住口!我再不濟,也比那些隻知生啃老子娘骨頭的蛆蟲強!”

    “好個不入流的鷹犬崽子!”徐增壽罵著,便擼胳膊綰袖地站起身來,“你誰是蛆蟲?”

    金聞磬橫眉豎眼,挺起一身硬氣的骨頭,衝他罵道:“當然是那入流的鷹犬崽子嘍!”

    “你!”徐增壽火冒三丈,吼道:“今兒我非給你點顏色瞧瞧不可!”

    “休得放肆!”黃子清指向徐增壽麵門,“難不成,你還想到外頭跪著去?”

    “老師不公!”

    “就是就是”一幹紈子弟紛紛響應。

    黃子清喝斥:“你等以眾欺寡,以大欺可是公平?”此言一出,眾學子個個滿麵不服之色。他繼而又,“身在府學,若問公道,隻依三觀而論觀德行、觀學識、觀進取。爾等學識、進取已遜於人,難道連德行也要敗於人下不成?”

    徐增壽不服氣地問:“敢問老師,我等學識何曾遜於他人?”

    黃子清靜然一笑,回:“爾等既不認同為師之見,那就回答為師方才所問!所謂益友,益在何處?”

    這一問,頓時噎得徐增壽半晌無語。

    黃子清大喝:“男兒大丈夫,痛快些!”

    至此,眾學子個個垂首不語。獨有徐增壽強抻脖子,支支吾吾回:“吃喝玩樂,有福同享;生老病死有難同當!”

    黃子清聞此,未與明示。而是暗壓一腔無奈,自顧搖頭。隨後,突然轉頭指向方才那一幹紈子大喝,“你們,都陪徐增壽跪著去!”

    那些子弟當即氣急敗壞,異口同聲地反問:“憑個什?”

    誰知,黃子清並未理睬他們,而是頓將矛頭指向徐增壽,喝問:“徐增壽!可是看清楚?這就是你所的有難同當?”

    徐增壽頓時啞口無言。旋即,環望眾學子,個個垂首,對他避而不視。

    “愚物,回去!”黃子清怒喝道,著實驚得徐增壽一個激靈。末了,還是灰溜溜歸了坐席。

    這時,但見黃子清又對金聞磬開了口:“青磬,該到你了。吧,所謂益友,益在何處?”

    至此,這兒出身已然明了。前文曾有提及,他本是朱棣門下侍衛金釗之子,大名金聞磬,乳名青磬。

    麵對那師方才言行,這少年不覺對他肅然起敬。於是,恭然揖手致意,穩穩道來:“夫子曾言益者三友,且損者三友。”

    “何解?”

    “夫子,人生在世,有益的朋友有三種,有害的朋友也有三類。”

    “何謂益者三友?”

    “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

    “好!細解與我等一聽。”

    “友直,即為正直、坦率;友諒,即為誠信、寬仁;友多聞,則為上進、博學。”

    “何謂損者三友?”

    “便嬖、善柔、便損矣。”

    “很好!但勞詳解。”

    “攻於諂媚、見風使舵者是為便嬖;人前抬舉、背後拆台者是為善柔;表作恭維、內懷奸詐者是為“便”。”

    “好極!然為師再送你一友如何?”

    “學生願聞其詳。”

    “人生尚有一摯友,如影隨行,世人喚他為己。此友應懷自謙、自勉、自省之心方能助我等以成大器,你意如何?”

    金聞磬揖手再拜:“學生受教。”

    黃子清含笑點頭,抬袖禮讓:“且坐。”言畢,又轉頭問向眾學子,“方才答對,你等可聽明白?”

    眾學子齊應:“學生受教。”

    黃子清背手教導:“我等若想成為世人敬重之人,當知操舍二字。所謂操,即為堅守;所謂舍,即為摒棄。所操之物,為真義、為美德、為善心;所舍之弊,為虛偽、為陋習、為惡念。唯有如此,方可望成為人傑之士。在此,為師尚有一言,名為審操舍之幾,請諸位隨為師誦念。”隨後高言,“君泰然,百體從令,故心為一身之主。”眾學子俱是引吭隨誦。“心苟不存,則言行交際之端,倫理事物之接,皆漫無主持,安能推行盡利?”

    眾生隨誦:“心苟不存,則言行交際之端,倫理事物”至此,卻因話語過長頓忘下文而支吾不前。

    “之接,皆漫無主持,安能推行盡利?”此誦打門外傳來,正是妙錦之聲。引得學堂內眾學子個個錯愕相望,不知所以。

    倒是那徐增壽瞬間得了把柄,騰地起身,衝黃子清著嚷嚷:“我那竹林後頭有人偷聽,你偏不信!”著,便飛也似地奔出門去,一溜煙紮進竹叢後頭。

    此時,妙錦尚陶醉於那文意之中,癡癡叨念。麵對徐增壽的從而降,著實驚了神魂。

    “好啊,原來是你個死丫頭。昨個兒放你一馬,沒想到今日你倒送上門了。”著,便一把揪起妙錦胳膊往外拖去,“這回你死定了!”

    妙錦見是他,頓如驚弓之鳥,努力掙脫。並央求道:“哥哥,求求你放過我吧。”

    “哥哥?誰是你哥哥?你個賤民,也配喚我哥哥?”他這般著,手上的蠻勁兒隨之又大幾成,“少廢話,給我出來吧!”隨即,又轉頭朝學堂內大喊,“大夥兒快來瞧!本公子拿住一個賊!”

    他這一喚,直引得一幹紈子弟一窩蜂似地湧出門來,沒消喘息的工夫,便將妙錦團團圍住。直驚得妙錦低眉怯目,不敢直視。

    “喲,這是哪家的公子呀?生得這般俊俏?”有人著,直望她臉上摸去。妙錦忙不迭閃躲,卻被眾男童推推搡搡,糾纏起來。

    徐增壽衝他們一臉壞笑,低聲教唆:“你們竟沒看出來吧?她可是個女兒身呢!”

    更有甚者聽他一,手腳越發下流起來。其間,擠眉弄眼,故作癡傻:“是嗎?我可不信!”

    另一人忙附和:“我也不信。要不咱們剝光她這身行套驗驗如何?”著,引用得眾男童一通哄笑,並紛紛上了手腳。

    “離我遠點!”妙錦驚慌躲閃。

    “喲這還害羞了?”眾頑童哈哈大笑。

    “住手!”這時,黃子清已拎了戒尺趕上前來,抽冷子抽得幾個子弟一通驚叫。隨之,又見他以那尺子一一指向他們麵門喝訓,“這府學的顏麵都被你們丟盡了!”

    幾個挨打的公子哥兒一麵揉著生疼的屁股,一麵嘰嘰歪歪叫嚷:“老師,放著個來路不明的賊你不修理,幹嘛教訓我們呀?”

    “就是!”

    “住口!”黃子清喝令,“放開她!”

    徐增壽好不容易揪住了妄為的由頭,豈有鬆手之理?隻見他衝黃子清反問:“本公子抓了賊,老師卻要縱虎歸山,是何道理?”

    黃子清冷臉,:“此事,學中自有公道,你且放開這孩子再。”

    徐增壽聽聞嗤笑:“捉賊拿盜,我等官家子弟自是義不容辭。這事兒,隻怕您是狗肉鍋燉鯉子多餘吧?”

    “無禮的家夥!”黃子清道,“就算拿她,也輪不到你。還不放開?”

    徐增壽頓將腿腳一踜蹬,拿腔拿勢,反口叼道:“不放。我看是老師和提調大人拿了人家好處,存心護短吧?”

    “休要信口雌黃!”黃子清指他鼻子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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