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的隊伍正好於吉時而至。
吹鑼敲鼓,一排大紅的禮妝浩浩湯湯而來,一眼竟看不到盡頭。
陸曉眺目看去,才總算放下心,背起了妹妹。
之前他雖嘴硬不說,但這些事情他也是看在眼底的。
謝席玉總是做的比說的多,這樣的人,妹妹嫁給他,應當不會受委屈。
不過他還是多說了一句:“妹妹,要記住。如果你遭了欺負,還有為兄在。什時候難過了,便寫信給哥哥,大不了哥哥養著你。”
上次四皇子一事已讓他後悔不已,他也再不想看到妹妹受了欺負。
尋常人家若是遇到,總都是希望家中女子通過婚嫁換取些利益,而陸曉則是真真盼著她能幸福。
“嗯。”
紅酥蓋頭下,陸莞禾低低地應了一聲,眼眶有些濕潤。
……
春意正甚,花香四溢,恰逢此時花瓣散落,一時為罕見的天象。
街道兩旁擠滿了人,都想看看這場大婚。
謝席玉一身暗紅的錦袍,麵若冠玉,墨發束起,在迎親隊伍的最前頭。隻見他溫潤的眉眼略帶笑意,雖平日也是如此,但今日瞧去,又似略微少了些疏離。
與之相反,酒樓雅閣間,江承手持著酒杯一飲而盡,臉頰少有的泛紅,略有了醉意。
旁邊的一幹人麵麵相覷,不敢去勸。
他沒想到謝席玉真能大度到不計前嫌,還為陸莞禾請來了聖旨。
這些日子,他也曾偶然遇見二人。當時他因聽聞慕家慕寧燕極愛這家的糕點,為了讓慕家看到他的忠心,他親自去尚食坊取糕點。
實際上他對慕寧燕並無半分情愛之意,此番來也不過是作個樣子罷了。
他漫不經心地拿著已用荷葉細繩捆好的糕點,轉身準備離開,卻正好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在月光下,陸莞禾手拿著一盞兔子燈,轉頭看向謝席玉。兩人的眼尾都漾著笑意,在她的臉上,竟是他從未見過的放鬆。
那方本該溫馨的場景卻令他感到格外刺眼,陸莞禾從來沒在他麵前這樣,每次見到他,眼中都是怯懦的,甚至連笑都似乎帶著勉強。
從前他並不覺得陸莞禾是多重要的人,可當她毫不猶豫離開時,那種憋悶隨著時間慢慢在心騰升,燒得心底發疼。
不知不覺,手中的糕點也被捏碎,化作一堆碎末。
身旁的侍從見主子麵色不佳,手專門為慕家備著的糕點也撚碎了,小心道:“爺,這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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