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的青鈴再度響起,馬車重新駛向遠處,江承的視線一時卻沒能收回來,倚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些什。
直到那些友人們把窗關上,興奮地議論著剛剛發生的事,江承才仰頭一口飲盡手中的酒。
馬車很快到了府門前,秋兒早已捧著大氅,等著小姐下來,卻看到小姐拉著大人的手,眼圈似乎還有些紅。
不會是……小姐受欺負了吧?
秋兒小心往大人那處瞄去,卻看到謝席玉眼底有些淡淡的笑意,眉尾都舒展了開來,目光隻落在小姐身上。
可當小姐回頭的時候,大人又收回目光,輕輕蹙眉,好像受了挺重的傷。
陸莞禾並沒有注意到這些,隻看到謝席玉手側邊的擦傷,皺著眉頭拿起棉花沾了藥水,一點點塗上去。
還有幾分自惱地嘟囔:“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這衝動了。”
她知道慕霆在書中囂張跋扈,但萬萬沒想到目前慕家還未及權力頂峰,他卻連朝廷大臣都敢打。
“確實難纏。”
謝席玉也好似一副苦惱的神色。
見原書中日後會權傾朝野的謝席玉如今也有如此煩惱之事,陸莞禾頓時覺得自己的那些都不算什了,邊細細吹著傷口,邊反過來安慰道:“放心,這回慕霆肯定得吃癟,到時成親後,慕家大概也不敢這張狂了。”
她嘟起嘴,細細地吹,連帶吐字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微微的涼意在謝席玉掌側蔓延開來,在他的角度,能看到陸莞禾的睫毛卷翹,似是一層薄薄的蝶翼。
謝席玉的手指微動,聲音潤和道:“聖旨是下月初完婚,若是這般,平日多配合些,慕家便不敢再生出旁的心思了。”
離下個月初就差十來天了,也不大多,陸莞禾點頭答應道:“好,這些日子我都陪在你身邊,在外人看來我們二人定是感情深厚。”
隻是……謝席玉真的有這害怕慕家的糾纏?明明今日都帶人將慕霆抓走了。
陸莞禾若有所思地低頭看看謝席玉手上的傷,這個念頭便很快消失。
她笑了笑自己,他都受傷了,多少都會害怕,她又怎能懷疑呢?
這十幾天,隻要陸莞禾出門,謝席玉必是形影不離,連坊間的百姓都時常見兩人相伴而行,感情甚篤。
不過他們轉念想想也是,二人青梅竹馬,謝尚書從前家境不好,也是陸姑娘收留的,謝尚書還特意進宮求了皇上賜婚的聖旨。如今二人如膠似漆,倒也正常。
街上甚至還有不少話本子寫這二人的故事,早都不記得還有四皇子和陸姑娘曾經黃了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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