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教事件, 她出動的目的是什?
安室透回歸分析思路。
瑪克做不了她的主,換句話說,決定跟[波本]一起去島上必然是她自己的主意。會是什原因?
誠然, 人魚島上另一個教派的名單對組織很有價值。從事後看,她這一舉動, 算是從朗姆盤中分了一大杯羹。
但上島前,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一點。安室透可以肯定,[波本]是被派出的第一梯隊。
是她之前聽說了某種風聲嗎?如果是那樣, 她為什不提早行動?還是隻是覺得有趣?
又是重重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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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海神教事件啊……”
山瞳一邊輕描淡寫地, 將一次偶然發生的生病事件,解釋成完成任務的組織成員[波本]離開的理由,一邊和係統對話,語氣露出幾分懷念。
“我記得,我還給降穀零留了一條線索呢。”她道。
“哈?”係統道, “什時候的事?不對, 什線索?”
“後來的千頭議員事件, 降穀零提醒我對方是組織的人,我說——我知道。”她的嗓音有點小得意。
“所以?”係統摸不著頭緒。
“他不是最初就是組織成員的!是那次人魚島之行後,從海神教被吸納進組織的人。”
“呃……”
“這條消息知道的人不多。而千頭議員在聚會上是戴著麵具出現的。沒有接觸過名單的‘山瞳’為什會知道他是組織的人?”
係統:“可能……是瑪克告訴您的!”
“也可能,我的權限比波本想的要高?”山瞳道,“兩種可能嘛……都說了是‘線索’,又不是證據。”
電子音一言難盡:“且不說期間間隔的時間, 那份名單又那長——”
誰會發現啊!宿主的線索也埋得太不明顯了吧!
“哼。”她道,“總之,他好像根本沒察覺,或者發現了以為是別的……好吧, 是太隱晦了。”
山瞳不自覺揉了揉空蕩蕩的手腕。這,原來存在的銀片手鏈已被摘下。
“也就是因為這樣,我這次才把名牌掛在了身上。”她嘟嘟囔囔,“這段日子,我就跟直接把名字寫在臉上也沒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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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井:“再下一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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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p公司。”安室透道。
風見:“是那家鬧出藥物醜聞的公司?”
他費了好大勁才想起來這樁舊聞。國際知名藥物公司dp,旗下最著名的珂帕斯朵係列藥物,明明有著導致人藥物成癮,甚至致人死亡的風險。卻在收買藥物專家站台,與藥監部門成員達成利益交換等一係列操作後,成功邁入市場不說,在日漸壯大的藥物代理團隊的努力下,該藥還成為了大量醫生會隨意開給甚至主動推薦給患者的藥品。
數百名受害者起訴無門。
誰也沒想到,這家市場份額極高的公司,其背後的萊弗利家族的倒台,源頭是一次綁架案引發的調查。
也就是說……
“與她有關?”風見難以置信地看著鏡子後的女孩。
“但,但這是好事啊?”他不解道。
——是好事。
安室透想。
組織得到了萊弗利家族留下的最大一塊蛋糕。而他作為公安,也將這家公司攔在了腳下這片土地之外。諷刺點來說,這簡直是場雙贏。
但她冒了很大的險。
——當時,組織在歐洲區的勢力之爭,有到了那緊迫的程度嗎?
從事後看,她當年根本就是把本身當作了籌碼,不惜孤身一人,把自己交到了一個黑色家族的手。
如果她隻是切寧,而他隻是波本,他都要佩服這位“同僚”麵對組織事務時所表現出的熱忱、奉獻與無私了。
……
“長官,說的不是這件事哎。”
風見的聲音將安室透的思緒拉回現實。
女仆小姐在一陣艱難的吭吭哧哧過後,終於一拍腦袋想到了答案。
“是長野!”二井道,“長野的一個……呃,鬧鬼的地方!”
安室透這才意識到,這是明麵上的兩個身份間交集的調查,不是什詭異的二人回憶之旅。而倫敦古堡的秘密之行,明顯不屬於其中。
“那是在瞳小姐大學一年級的春假期間。”二井麻梨子道,“兩次見麵,間隔了很久呢,安室先生成了偵探,據大小姐說,她一開始都沒想起來對方是誰。”
對。
在黃昏別館,他聽著她說覺得自己“麵熟”,又在之後給出了解釋,還想誇她想得周全。
安室透麵無表情。
從今日的餘音來看,的確也很周全。
兩個人的交往合理地進行著,不存在一絲一毫怪異之處。倘若她當時沒多那一句,現在就需要做出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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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瞳:“是,誰會想到,我以為會成為一名教師的安室先生,最後,卻成為了私家偵探呢?”
她話充滿了感歎。
“或許,這就是他找到的新的人生理想吧。”她說,“包括現在,他不是也拜了那位有名的毛利小五郎先生為師嗎?”
高木:“……對。”
想到什的刑警,了幾聲,撓了撓頭,他道:“這次,毛利先生還毛遂自薦來著,說想參與調查。”
“高木,你說的太多了。”目暮警部的聲音從耳機傳來。
“是!對不起!”他下意識道。
“笨蛋嗎!不要說出來啊!”
差點立正敬禮的高木涉不好意思地看向山瞳。
“我會假裝沒聽到的。”金發女孩很是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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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提及的名偵探還真沒有閑著。
毛利小五郎在警局,圍著相熟的佐藤警官繞圈,努力爭取。
“讓我參加嘛!我可是名偵探!”
“毛利先生,這不合適。”
“有什不合適的,我不是一直和搜查一課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嗎?”
“確實。”佐藤不得不承認,“但您為什非要參加這次調查?”
“‘文雅小子’可是我的徒弟,山小姐也是我以往的……雇主。我和他們都不陌生。”
“正是因為這樣,才不方便讓您參與調查。”佐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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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佐藤警官說得有道理,您的立場……”
跟在後麵的毛利蘭既為安室先生的失蹤憂心忡忡,也不願意相信山瞳真是凶手。
“安室那小子會沒事的。”毛利小五郎安慰女兒。
“不然我們就等待警方調查吧。”毛利蘭道。
“我還是參與比較好。”
“說起來,爸爸您這次真的很主動……”
“都說了,一是那個不省心的家夥……還有就是山小姐是我的雇主。”
“山前輩是人很好。”
“很大方的雇主。”
“爸爸!!!”
“好啦好啦,當然,我也壓根不相信她會做出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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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
一道略帶嘶啞的少年音傳來。
毛利家的兩個人一同望去,這時候,大門口吱呀一聲,從急停的滑板上跳下來的小學生頂著嚴肅的小臉,匆匆張望後就跑了過來。
“柯南?”
趕來的正是小偵探。雖說,工藤新一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但是,安室先生暗示過他。他知道這件案子關係重大,最好不要插手。
因此,作為偵探的他才按下了好奇心,隻作出一副十分擔心,並在周圍幫助尋找失蹤者的樣子,更不想讓小蘭與之扯上關係。
“我們還是回去發傳單吧。”柯南可憐巴巴地眨了眨他的藍眼睛,“我想早點找到安室先生,那是最重要的……”
“你說得對。”孩子委屈擔憂的模樣立刻讓毛利蘭動搖了,她回頭道,“爸爸,走吧。”
“好吧。”毛利小五郎不情願地答應了。
隨著小胡子男人的走動,毛利蘭的視線落在了之前被他擋住的一角,也就是不遠處,片刻前聲量過高的年輕人。
“那是白馬同學?”
柯南看過去。
兩人都想起了嫌疑人山瞳小姐與這名偵探的交情。
“對了。”就在這時候,收到命令的佐藤朝這邊道,“你們是不是也和那兩人同時相處過……”
她指的是山瞳與安室透。
“正好配合下調查,來出一份證詞。”
毛利蘭:“沒問題。”
——這是正常的熟人該有的表現,應當沒關係吧。不去做才會引起懷疑。
柯南又瞧了白馬探一眼,轉身跟上小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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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兩名警察圍著煩亂焦急的年輕人,其中一名一臉無奈,“不是我們要為難你,是真的不行。”
來訪的年輕人有著俊秀的麵孔,身材頎長,不知為何穿了身過於正式的深藍色西裝,領帶卻弄得皺巴巴的,額前垂下的茶色發絲也很淩亂,盡顯他的失態。
“我不能理解。”白馬探硬邦邦道。
山集團掌門人出事,盡管沒有人特意推動報道,這件事本身還是受到了媒體的關注,引起了一些風聲,而這在圈子,就意味著消息早就傳瘋了。
聞訊後,他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從一次晚宴中離開,徑直奔赴機場,連衣服也沒換。
“這件案子…”他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動機是什?凶器是什?手法又是什?”
他好看的眉毛死死地擰緊。
“最關鍵的是,受害者到底遭遇了什?”
“這是這個案子是否存在的基礎。你們連這個都無法確定,居然進行了逮捕?”
“我們……”瘦一點的警官和胖一點的對視一眼,“抱歉,有些線索,恕我們不能說。”
“為什?”
“警局有規定,小公子……”
“別叫我‘小公子’!”
茶發的年輕人揮開壓在他臂上的一隻手。
他的忽然爆發,嚇了眾人一跳。
“那你就不該在這發你的公子哥脾氣。”
渾厚低沉的男聲道。
白馬探側過臉,聞聲趕來的正是他的父親。
往日,白馬警視總監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這位高官素來以溫和的麵貌示人。此刻他卻不複以往的表情,神情嚴厲。
“阿探,尊重警方的調查流程!”他嚴詞厲色,“你並不特殊。”
“我要知道詳細的案情。”
“在這,你也和普通人一樣,沒有權力要求什。”
“普通人……”大男生冷笑一聲。
他從剛才起,就一直煩躁地嚐試解開擾人的袖扣。這一刻,幹脆管也不管其他,直接粗暴地將束得嚴實的襯衫袖口扯開了。
他又鬆了鬆領帶,像是終於可以方便活動了一樣,抱起手臂。這一動作,使他的防禦性顯露無疑。
“普通人,是嗎?”他勾了勾唇,“好,我就以普通公民的身份,向這的警察們提出建議。”
“你。”他偏紅一點的棕色眼眸,盯上其中一人。
“之前的德利美術館事件,沒有我的糾正,你就會把完全無辜的館長送去吃牢飯了!還有你,連個火車時刻表都算不清,無法理解正常的不在場證明是什意思?還有你,像是視力出現問題一樣,連現場遺留的證據都能忽略掉,我是說,有那難嗎?當然,殺人裝置的一角,和隨手扔的垃圾一樣,都沒什特別的,三天後了,它也沒有理由不安詳地躺在櫃角……”
“阿探!”
“喊我幹什?”白馬探對上父親,“我說的不對?”
“你這是在無視正常搜查的……”
“努力?負責?認真?”白馬道,“真有那重要嗎?如果他,因為努力負責把館長送去監獄……不,都不用送去監獄,隻要一次逮捕,就足以對一個普通人的生活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了!日後,對方的不管還是名譽或行為,都會飽受質疑,因為別人隻要捕風捉影,就可以將他和惡性案件聯係起來,很可能他就此便會走向岔路——因為他沒有別的路可以選。從這點看,要感謝你這些部下日複一日的努力嗎?”
“住口!”
“對了。”麵對父親的怒火,男生像壓根沒聽見,“是我記錯了嗎?搜查一課不是常年在依靠外麵的偵探破案嗎?很早之前,不是高中生都可以成為你們的‘救世主’嗎?我不行嗎?哦,因為我現在是大學生了?”
“你們隻有一位令人尊敬的警察小姐,在失去她後,破案率低了多少,不會隻有我一個人看過數據吧。”
這一串話讓一課的警察們又怒又氣。碰巧在場的中森銀三:“小子!你該對你的父親尊重點!”
“二課?”白馬探轉了個方向,“真的?你們也想參與這個話題?警部,我沒記錯的話,追蹤了基德十八年,卻連他的身高,體型,甚至性別都沒有掌握的不是你嗎?從直升機出動到了裝/甲車,是納稅人的錢浪費不算財務犯罪嗎?要我說,反正他每次也不貪圖寶石,總會歸還,警察也不必做那些努力,就負責維持人群秩序,整理隊伍不是很好?還有……”
他做出靈機一動的樣子,棕眸毫無溫度。
“不如加上門票售賣工作,沒準反倒可以把公民辛勤工作交上來的稅款虧空還上一部分呢!這樣的話,基德也可以成為警視廳的編外隊員了!登上繼‘名偵探’,‘高中生偵探’之後,‘警察隊伍真正有用處的人員’的名單。”
“把他給我帶過來!”
白馬總監冷著臉,放棄了和兒子溝通。
“以什罪名?”
“妨礙公務!”
“那直接逮捕,不是更好?”
……
二人對峙,總有一方要先讓步。最終,白馬總監放棄了——他總不能真的把自己的兒子抓起來。
“你過來。”他歎了口氣,“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白馬探觀察著父親的神情。
這次是認真的,父親不再是方才麵對他時打算敷衍他的那種眼神。
他渾身立起來的刺,這才軟下了些許。
“別應付我。”他冷聲道。
“不會。”白馬警視總監道,“再說了,總比你在這引發混亂好吧……我以為我養出的兒子要更有教養的。”
“至少你可以知道,你養出的兒子不是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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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從監視鏡頭旁觀了這一場好戲的風見裕也目瞪口呆。
公安警察一方麵和同僚同仇敵愾,另一方麵也有點莫名的心虛。
他免不了去思考如果在那的是自己……回顧下自己的工作,好像也沒有表現得盡善盡美。
他望向旁邊的長官。
金發男人沒像他想象中一樣,由於少年人對警察隊伍言辭上的冒犯而生氣。
他隻是在白馬探跟隨其父白馬警視消失後,又靜靜地將目光轉回訊問室。
這場鬧劇的後遺症很快凸顯出來。正在和山瞳交流的高木涉不一會就按了下耳機,然後走向門外。
來訪的白馬探提出了和山瞳見麵的要求。在律師與警察的陪同下,這種申請是可以被滿足的。
但是,目暮警官被叮囑過,切勿讓她聯係他人。
“告訴一課的人。”安室透忽然道,“他可以見。”
風見好一會才意識到這個“他”是白馬探。
“這樣……好嗎?”他遲疑道。
眼下,那小子看上去已經不怎冷靜了!
而根據這段時間長官對目標山瞳的分析,如果她再對他施加什影響……不管是否願意承認,大男生都來自於一個位高權重的家庭。
“試試看吧。”安室透道。
風見猶猶豫豫地推門出去了。過了一會,帶回來一個新消息。
她拒絕了。
不,這也算不上新消息。因為,此刻訊問室就正在進行著有關此事的討論。
高木涉一臉吃驚,他完全沒想到女孩的回答。
“你……不見他?”
“對。”
“為什,我是說,你不想見見你的朋友嗎?”
“他見了也幫不上什忙。”她道。
“但他是個……”
“名偵探”這三個字,高木涉沒說出口,他及時想起了自己的刑警身份。雖說沒有在現場接收那一通據說很刺耳的嘲諷,但他也對破案有自己的堅持,斷不能說出“讓偵探來幫忙”這種句子啊!
“我相信你們,警官先生。”山瞳笑道,“再說了,他和我是朋友,難免有所偏頗。”
“對,你說得對。”高木道。
他又按了按耳機,不知道麵說了什,高木涉麵露為難之色,張了張口,又什也沒能對山瞳說出。
“是不是他不太冷靜?”女孩道。
——何止啊!他根本不相信是你不肯見麵,以為是警方搞的鬼。原話是“看他們辦案子的水平,肯定不至於這蠢,所以一定是成心的”!
陰陽怪氣程度登頂,高木滿腹委屈。
山瞳彎了彎唇。
“我給你寫個字條……不對,這樣不合規範,那就我寫下一句話,您轉告給他,行嗎?”她道,“這樣可以嗎?還是我要叫我的律師來,走一遍標準流程。”
“一句話的話……你說吧。”
“這是lake district(湖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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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區?”風見道,“這是什意思?”
安室透屈起指節,撚了撚。
“那位小公子不會替她,向那個組織傳什話吧!”
“不會的。”安室透道。
這時,他先前對白馬家族的調查起到了作用。那的確是清清白白的一家人。
那……
安室透把目光轉向重回警局大廳的年輕人,茶發的大男生眉間的浮躁少了不少,但仍有著明顯的擔心之情。
就在白馬探打開那張來自搜查一課刑警的紙條的時候,霎時間,他的臉白了。
該怎樣形容那種神情?
懷疑,不敢相信,震驚,到一絲絲無措……
像是高漲的氣勢在瞬時間被戳破,方才還情緒高昂的名偵探轉眼間就被疲憊淹沒了。他也確實該感到疲倦的,在來時的飛機上,即使理智告訴他應該休息,他也沒有一時一刻闔上過眼睛。
白馬探攥緊手的半張紙,這不是她寫的,他認得出。
但這句話來自於她。
因為在他的記憶,那畫麵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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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soho區,賭/場。
兩個人為了破案而偽裝進入。
“這是第二個了。”白馬探道,“到底是什情況?”
時不時,他就留意到有桌子旁的客人,穿著黑裙的侍者在他們耳邊低語了什,緊接著,這些人會麵露興奮之色,跟隨漂亮的侍者前往場地深處。
“哦,那個啊。”卡座另一側的女孩戳著檸檬,漫不經心,“他們是被邀請前往湖區的。”
“lake district?”白馬探道,“那是什?”
“就是這間賭/場今夜最高級的賭局。”她道,“進門就至少要先繳納五萬英鎊,並且,不是掏得起錢就能去的。不被主人選中的話,就沒有這個機會。”
“喏。”她指了指窗外的彩光,“連地點也在郵輪上。”
“那就是最高級的宴會了?”
“嗯。”山瞳道,“是身份的象征,據說玩法也更有趣。”
“我很想問你,究竟為什懂這些。”
“啊?”女孩手的玻璃棒頓了下,“社交場,你想象不出老男人們的興趣有多無聊。”
“你不想去玩嗎?”
“沒去過。”
“或許他們會來邀請。”
“憑我們倆今晚的表現?”山瞳眨眨眼,“還有這身老土的裝扮?不會的,肯定和那絕緣了。”
“沒準呢。”大男生開玩笑道,“一會就有人過來,跟你說,小姐,請隨我去lake district。”
“那我就會甩掉你。”她道。
“唔,這幹脆?”
“對啊。”她笑笑,“那是更高一級的賭/桌,升級後的夢幻之地,我會毫不猶豫地奔往,然後對你說……”
“說什?”
“don’t getmy way(別礙我的事).”
“嘶,你也太絕情了吧,那隻是張桌子!”
“是湖上的桌子!而且餐食肯定比我們現在嚐的好吃!”
……
don’t getmy way.
別阻擾我,別妨礙我。
這就是她想對他說的嗎?
不知何時,紙張在他手中皺成難看的一團。聯想起方才父親在辦公室給出的暗示,語重心長,說這件事不隻他想的這簡單。
他不傻,知道這背後必然有什隱情。
但是……
那些隱隱約約的擔憂,終於出現了。以往,他輸過一次又一次,而她總是遊刃有餘,穩穩壓過他一頭。有時候,他也會擔心自己表現得太差了……
或者,是來得太遲了,出現得太晚了。
多諷刺啊。不久前,他還在嘲笑別人是落後者,現在,他不也是嗎?那長的時間,他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征兆,直至今日,到底被踢出了代表資格的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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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大廳,形單影隻的少年人失魂落魄。
與訊問室不動聲色的女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高下立判。
風見瞠目結舌。
他可不信,這位大小姐在寫出那句話的時候,不明白代表了什,或者不清楚會造成什後果。
但是,現下她依舊如此沉著,鎮靜……
“真是冷酷啊。”風見道,冷酷到衝破了他對她的外表的固有印象。
“她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不。”
金發的長官出聲了,給出否認的他,神色奇異。
“恰恰相反。”
她是在乎的。
她竟然是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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