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著嗎?伊蓮。”
“你說的就像是我還需要睡眠那樣。”伊蓮閉著眼回答。“如果你想問的是我有沒有放棄這個名字,回答就是我暫時沒有改名的愛好。”
她從調整到半躺狀態的座位上起身,仍然閉著眼。西格瑪看到她轉頭看向自己,即使那雙眼睛緊閉,卻仍然給人正在被凝視的錯覺。
“你真的沒問題嗎?”
“隻是後遺症而已。”伊蓮擺了擺手,“我還不太…習慣。”
她猶豫了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來,去牆角的合成儀接了杯水。即使全程都沒有睜眼,她卻好像早已預見那樣準確的抽出水杯,將清涼的純水送入口中。
“呸——”
“你接的是淨水,合成級的純度。”西格瑪補充。
“怪不得那難喝。”
西格瑪看到她睜開眼,打量杯中的清水——她的眼睛似乎有某種吸引視線的引力,西格瑪別過頭,明智地不去看它。
“看來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對上。”她的語氣罕見地帶著感慨。“絕對的運動也會走向失敗,這真是個好事。”
“聽起來像是某個人會說的話。”
“不用打趣我。”伊蓮將杯子放回原處。“我真心實意地為之慶幸,未來於我仍是不可預料的。”
“不說這個了。”她換了個輕鬆的語氣,重新咪起眼。“‘外海’的人有回應嗎?”
“沒有。”
“去除通訊延遲也至少有一個星期了吧。既然連最基本的禮節性回應也沒有,看來我們似乎被無視了。”
伊蓮慢悠悠地走回椅子,翹著二郎腿坐下來。
“喂,西格瑪,你覺得那位會怎辦?”
“支持我們的大約占五分之一。”西格瑪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快給了回答。“外海的勢力很零散,各股力量的目的差別不小,這意味著真正反對我們的並不多。”
“正解。”伊蓮打了個響指。“繼續說。”
“大部分勢力對我們的存在仍然處於觀望狀態,它們可能並不希望一個壓倒性勢力的形成,但並不絕對。現在的問題問題在於,我們該拉攏哪些勢力,穩住哪些勢力,哪些能被整合進我們,哪些則是我們真正的敵人。”
“你很熟練嘛,看來以前沒少遇見這種事。”伊蓮微笑著拍拍手,一個窗口隨著她的聲音浮現。
“表麵上支持我們的占五分之一,這其中不乏投機者,以及‘匡扶正統’的前朝遺老,他們都不是我們的同伴。真正認同我們理念的人在其中不到一半,嗯,或許三分之一都有些困難。”
她打了個響指,另一個窗口出現。
“認同而不敢支持我們的占五分之一,他們大多是弱小勢力,即使與我們利益相合,但第一要務仍是維持自身生存。過早的公開自身存在顯然不夠明智。”
“可供爭取的占五分之二。他們麵有跟風的牆頭草,想要明哲保身的家夥,黑運輸,零碎的生產陣列,礦產基地,被排擠或者說流放的科考組。三教九流,但都遠離大人物的視線。我想他們中的大部分過的並不好——外海並不是什好地方,貧瘠的連聯盟都不願理會。這生長出來的組織像玻璃紙一碰就破,但有與沒有又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最後剩下是敵人。”她瞥了一眼西格瑪。“非法組織,地方割據勢力,不穩定的極端分子,還有某些家夥的黑手套。,一群舊時代的渣滓,是該讓他們體麵退場了。”
她大手一抹,浮動的窗口盡數消失。
“該行動起來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充裕。”
.
白賽坐在欄杆外麵,稀薄的等離子風吹在她裸露的臉上。她一直等到皮膚開始出現難以忍受的灼痛,才一翻身躍回欄杆內部。
“白賽,你怎又跑到防護層外麵去了。”
衣領被狠狠扯住,白賽感覺自己像小雞一樣被拎起來,她的手腳在空氣中亂扒,卻找不到借力的位置。
“唔,我錯了!放我下來!”
“看你下次還仗著自愈能力作死嗎?”那隻手忽地鬆開,白賽重新回到地麵,反射性的抱住自己的頭。
“啪!”她的頭上結實挨了一手刀。
“給你說過不知道多少遍,你現在還沒有深空適應模塊,直接暴露在宇宙空間對身體有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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