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寧知的聲音,沈青棠怔了怔。
她抬起頭,卻見寧知冷冷地盯著對麵,臉色相當不虞。
她順著寧知的眼神看過去,便看見那個囂張的衙內,正捂著胸口,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你是什東西!知道我是誰,竟然敢打我!”
寧知冷笑,卻不答話,眼神往那衙內身上一掃。
下一刻,衛城的劍便架在了那衙內脖子上。
劍鋒在陽光下閃過凜冽的光,激得那衙內都縮了一縮。
他眼恨意更深,卻不敢再有什囂張舉動,隻是死死盯著寧知。
他的目光向下,掠過縮成一團的沈青棠,眼神是說不出的惡意和叵測。
寧知臉色更冷了幾分。
緊接著,那衙內便感覺那劍飛速從脖子上劃過,冰冷的劍鋒直達心底,讓他忍不住慌張起來。
他驚恐地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卻並沒有預料中的血跡。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衛城,卻見衛城已經收劍入鞘,負手站在寧知身邊。
經此一番驚嚇,他再不敢有什動作,手腳並用地落荒而逃。
看著那衙內終於走遠,沈青棠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終於放鬆下來,背後卻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青棠一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還被寧知箍在懷。
她的臉頓時燒了起來,趕緊掙脫了出來。寧知也不攔她,理了理袖子,施施然看著她。
沈青棠摸了摸發燙的臉,不自在地轉過了頭,卻看見先前那娘子正縮在一邊,臉上淚痕未幹。
沈青棠快步走了過去,仔細檢查她的傷勢。
原先的傷口沒包紮完,剛剛那一通折騰,又滲出血來。她想了想,決定帶這女子先回藥鋪,包紮完傷口再說。
沈家的藥鋪離這兒不遠,幾人很快便回來了。
沈商陸不知去了哪,熬好的藥放在桌上,冒著陣陣熱氣。
沈青棠扶著那女子在後院坐下,替她把傷口處理好,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開了藥方。
見沈商陸不在,她準備自己去抓藥。
誰知她剛走到倉庫,就看見沈商陸拿著幾根藥材,從麵走了出來。
她仔細一看,發現他手拿的,竟是上好的紅參。
沈青棠有些疑惑:“哥,你怎突然把紅參拿出來了?”
“你說呢。”沈商陸瞥了她一眼,“給你那病人補氣血唄。”
沈青棠一聽這話,不禁愕然:“補氣血?下這大手筆?”
“不然呢。”沈商陸語氣不閑不淡,“不是你說那病人很重要,需要細心調養的?”
沈青棠默了默,“但是這紅參,不是你最寶貝的東西?”
“誰叫我命苦。”沈商陸攤了攤手,“碰上個胳膊肘往外拐的。”
“哥!”沈青棠心有些感動,但一想到寧知還在場,不免又有些尷尬。
她偷偷瞥了一眼,卻見寧知正施施然品著茶,一副恍若未聞的樣子,嘴角卻微微上揚。
“唉,那吳良命可真好,竟然能吃到這上好的紅參。”沈商陸感歎道,“可比我好多了。”
沈青棠知道他又在打趣,正要接話,餘光卻看見那女子慢慢站了起來,渾身發顫。
“你們說的……可是吳良?”她顫著聲音問道,手指緊緊抓著桌角,指尖發白。
看著她的神情,沈青棠愣了愣,隻一瞬間,腦子便電光火石般的,冒出了一個想法。
該不會……這巧吧?
“難道……”沈青棠有些不可置信,“你被抓的夫君,便是吳良?”
那女子含淚點了點頭。
沈青棠默了默,看了一眼蹙著眉的寧知,歎了口氣道,“你跟我來吧。”
她帶著那女子穿過走廊,來到後院的一間客房。客房橫著一張木床,床上趴著的,便是滿身傷痕的吳良。
那女子一見吳良,再也克製不住,顫抖著撲了上去,大聲哭喊起來。
沈青棠不忍細看,默默退了出來。剛走到門口,便被沈商陸拉到一邊。
“你是在哪兒碰見她的?”沈商陸急急問道。
“就在前麵街口,她差點被官差毆打,我就把人救回來了。”沈青棠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毆打?她幹什了?”
“也沒什,就說她夫君是清白的,請縣衙放人。”
沈青棠說得淡定,沈商陸卻皺起了眉。
他思考了一會兒,看著沈青棠,認真地說道:“這事兒不簡單,你別牽扯進去,免得生事端。”
沈青棠看著他嚴肅的神情,不由得覺得有些誇張,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已逝寬慰。
此時,那女子也從客房走了出來,臉上雖然淚痕未幹,卻明顯平靜了許多。
她一見到沈青棠,便跪倒在地:“多謝姑娘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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