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城要比禮州繁華得多。這背靠運河,以絲綢發家,達官顯貴者不在少數,貧苦農戶也少得多。
用山清水秀來形容濟州也不為過,這不實行宵禁,常常燈火通明,載歌載舞到午夜。
但好景不長,據說半年前濟州爆發了瘟疫。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一時間整座城都有些蕭條。
褚東溟到濟州的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錯過了這樣的盛景。但他毫不在意,於他而言,能夠不引人注目是最好的情況。
他走過空無一人的街道,吹著冷風,漸漸冷靜下來。
不告而別不是個好方法,祁百川一定會想辦法追來,隻是時間問題。
但是當麵告別,他可能壓根走不了,或者根本擺脫不了祁百川,會同他一起來濟州。
但最終的選擇是迫不得已下的決定,還是慌不擇路選的方向,褚東溟自己也說不清楚。
隻能抓緊時間先找找線索。
褚東溟路過滿街的大紅燈籠,被遠處一座掛著慘白燈籠的宅邸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宅邸,沒有牌匾證明身份。門前擺放著兩個精致雕琢的石獅子,厚重的朱紅大門與高高的圍牆阻擋了門後的光景,但仍有一棵高大的桃樹從圍牆伸了出來,說不出的陰森。
周目寧躲在褚東溟身後,也愣愣地看著這。
白色的燈籠掛在屋簷下搖搖欲墜,麵已經沒有了燭光。朱紅大門在夜色的映襯下暗淡不堪。
從這座宅邸散發的氣息來看,要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人住了,要這家人遭遇了什變故。
褚東溟環顧四周,將目光放在那棵出牆的桃樹上。
一般人家是不會在家種桃樹的,尤其是這種看起來生活的非常不錯的人家。
褚東溟輕笑一聲,輕鬆翻進了高牆之內。
周目寧還愣在原地。
褚東溟沒空管周目寧。他進去以後,哪也沒看,就緊盯著那棵桃樹,然後伸手扶上了那株桃樹的枝幹。
他剛想運功施法,突然間,一雙慘白的手拿著匕首貼上了他的脖頸。
“別動。”有人在他耳後陰森道。
是個女人的聲音。
褚東溟並不聽她的話,緩緩把手從桃樹上移開,語氣輕鬆道:“好久不見。”
“你跟桃樹到底有什仇。”身後的人嘟囔了一聲,鬆開了手。
褚東溟脖頸上的匕首被丟了下來,他轉身,看見一個身穿黃色衣衫,大概十六七歲的姑娘。
眉眼依稀有熟悉的樣子,褚東溟毫不費力就認了出來,那是之前在禮州見過的青桃。
“吃什長這高呢?”褚東溟扶著下巴道。
“沒意思,我之前那都是裝的。”少女清亮的聲音顯露出來,青桃理了理頭發道,“他們還告訴我,你可有意思了。”
“誰告訴你的?”褚東溟挑眉問。
“我不說,你猜呀。”青桃咯咯笑著。
褚東溟也笑:“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他說著,不再收斂自己的氣息。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發散出來,像一隻看不見的手掃開了地上的落葉,身後的桃樹也搖晃起來?
青桃的笑聲突然一滯,她的腦子一片轟鳴聲。
褚東溟找回神魂後,實際的修為應該達到了大乘期。而青桃的修為應該在化神期,屬於修為上的壓製讓她無法反抗,隻能承受痛苦。
但那僅僅是一瞬間,褚東溟就收斂了氣息,確保這股威壓隻影響到了青桃,周圍的普通人毫無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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