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東溟靜靜地聽著青桃講述,神色淡淡,並沒有什特別的反應。
倒是不遠處的周目寧整個人已經僵住,他盯著青桃的背影,雙眼通紅。
“你不驚訝嗎?”青桃好奇問道。
“畢竟與我無關。”褚東溟意有所指,偏頭和周目寧對視了一眼。
“可你現在也叫周目寧啊。”青桃說。
“那又怎樣?”褚東溟忽略她的暗示,直截了當道,“畢竟周家被滅門又不是我幹的。我驚不驚訝,跟這有什關係。你要是想說什就說,記得說重點。”
青桃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故意唱反調,偏要繼續講述道:“周目寧死後的第二年年初,張文宇被皇帝重新啟用,任禮部尚書,高官厚祿。同時,周目寧父親乞骸骨,回鄉病逝。周父死後,周家最小的女兒被人玷汙上吊自盡,而同時張家姑娘風光下嫁給濟州知府。”
每一次張家的風光,都伴隨著周家的沒落,直到不久前,濟州爆發瘟疫,周家全家人染病離世,堪稱當朝離奇大事。
而濟州張家一躍成為高門大戶,張文宇後來受封吏部尚書,皇恩準許他回鄉探親養病。
“濟州人私下都猜測是張家用了什邪術,據說張家大兒子張文宇有一隻很寶貝的筆,每日帶著寸步不離身,別人碰一下都要大發雷霆,很是古怪。”青桃說著,又眯起眼睛笑,“你肯定知道那是什。”
褚東溟當然知道那是什。這世間傳聞有兩樣東西殘留著六界上神的神力,可以逆天改命,一樣是命書,一樣是生死筆。
這兩樣東西曾經褚東溟都擁有。他當上魔君的時候,曾經將這兩樣東西都封印藏在了神魂,他借著這兩樣東西一度將修為提到了半神期的巔峰。
然而在褚東溟死後,神魂碎裂,他猜測這兩件東西大抵散落到了凡間。
修真界的人大都不知道褚東溟有命書和生死筆。他們雖然也在尋找,可並未知曉其中情況,
三百年前隻有命書現於人間,生死筆不知所蹤。而命書隻是一本可以窺探人命格的書,並不能做到更改命運。而生死筆一直在褚東溟手,從未外傳。所以修真界隻把這些當做是上千年來的虛假傳聞。
而真正的知情人若是想要收集,聽聽民間傳聞就能找得到。
那知情人有哪些人?不排除祁百川,當年見過的命書的人,隻有褚東溟所在的門派天幽門的一眾弟子。
命書曾是天幽門收藏的一件普通寶物。
可是天幽門三百年已經被滅門了,除此之外再無他人。除了祁百川,難道還有別的人活著?
“生死筆在張文宇手上?”褚東溟問道。
“是呀,我要帶你去看看,他到底是怎改命的。”青桃胸有成竹道。
褚東溟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跟我來。”青桃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翻牆出去了。
褚東溟並沒有立刻動身,而是看向前方的周目寧。
“展開講講?”褚東溟挑眉道。
周目寧的手緊緊攥了起來,他臉色慘白,聲音顫抖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也許是。”褚東溟說,“不過她沒必要騙我。”
青桃對改命一事十分執著,沒有必要自己編個故事,自欺欺人。
“我……我兄長被貶輝縣的時候,還和我約好來年一定要去陪他同遊山水。”周目寧低下頭道,“他待我很好,他是家中長子,小時候卻最是調皮搗蛋。我們兩人貪玩打碎了家中的花瓶,是他替我頂罪,讓我免受父親責罰。”
“你還有個妹妹?”褚東溟思索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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