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雀高興的望著她,又朝小翠與燕春娘看了一眼,歡愉雀躍道:“好,甚好。王妃肯再與我們團圓,真是太好了。這多年,我們無法與水河姐姐相聚,無法再見曹夫人、碧芸姑姑以及暖暖姑娘。連王妃身在冀州,離我們如此之近,都不可再見。如今...王妃肯答應我們時時前來拜見請安,真是這多年來最值得我們高興的事情。”
江呈佳抿唇淺笑,聽著他們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仿佛回到了那一年他們所有人還在紅楓莊內住著的時候。
燕春娘在旁看著,眸光中皆是溫柔:“好啦好啦。兩位姑奶奶,人我也已經帶你們來見過了。眼下可願意隨我回府?別再攔著王妃不肯走了。時辰已晚,若再不放她離開,恐怕出了城便要天黑了。”
小翠與季雀光顧著高興,一時醒神才反應過來,立即牽著馬走到旁側去,乖乖巧巧的說道:“春姐姐說的是...王妃,一路上記得照顧好自己,莫要太過操勞。我們就此別過。”
江呈佳默默點了點頭,未與她們再繼續交流,衝著車夫招了招手,便放下簾子靠到車廂中去,隨著車輪的滾動,離開了這座她居住了將近兩年的郡城。
這一去,又是一場春楊柳絮之景。
江呈佳帶著燭影、年謙兩人啟程不過一個月,拂風便帶著一則消息急匆匆的趕回了冀州。他剛入城,便火急火燎的去了江呈佳在魏郡中經營的茶鋪,誰知卻撲了個空。
江呈佳早已離開冀州一月有餘。他心急如焚,拿著手中的密奏帛書急得團團轉,最終病急亂投醫,奔去了王府尋人。
寧南憂處理夏國餘亂還未歸來,王府之中隻有燕春娘等一眾女郎守著。拂風沒了辦法,隻好將手中的密信交給了唯一留守的燕春娘。
春娘接過信,啟封閱覽,臉色瞬間黑沉了下來。她緊緊握著那封密報,焦急萬分道:“這是什時候的事情?怎不早點送來魏郡?閣主已經離開了一個月,如今算起來應該已經過了潁川...再過半月恐怕就要抵達新野了。
倘若周源末真的在那設了埋伏...那閣主必定危險。她自病後,再未行過武,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身邊總有燭影看顧,卻不免會有懈怠之時。”
“不行...不行!此事一定要趕在閣主抵達新野之前告訴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燕春娘越想越驚慌,當即下定決心道,“自魏郡離開,若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趕過去,或許能追上他們,讓他們避開這場禍事。”
拂風卻麵露難色道:“我不能在此久留,雲菁君那邊還需我立即回去。這封密報,我怕是來不及繞道前往新野給閣主送過去。但這樁事十分要緊,不可走漏風聲,以免周源末改變計策,提前危害閣主...可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燕春娘即刻說道:“若你信我,便將此信交予我。我必然在半月之內趕過去,盡全力阻止閣主。”
拂風皺著眉頭道:“你向來是除千珊之外閣主身邊最親近之人。由你去送信自然是好,隻是...王府這邊,你要怎處理?我聽說睿王離開魏都之前,對你委以重任,要你守好王府。”
“此事你不必操心。我本就是睿王放在府中的幌子,這些年他與閣主雖然沒有和好,可也不願任何官員獻美,或是有心計的女郎接近他。他如此不近女色,卻總要找一個理由,我便是那個理由。況且王府之內不止我一人,沈攸之、季先之以及呂尋雖跟著睿王去了新都,廖雲城卻還在魏郡。有他在,王府不會有恙。”
拂風這才如釋重負道:“那就好。此事交予你我也可安心歸去,繼續協助雲菁君。”
燕春娘眼神堅毅:“你且去吧。放心,我定不會讓閣主陷入這場災禍中。”
拂風鄭重點頭,遂轉身離去。
夜黑風高的晚上,魏郡城外飛去三匹駿馬,朝著新野的方向疾馳而去。
數日時光轉水飄零。
燕春娘拚死趕路,終於在江呈佳的車駕快要行至新野時,追上了他們的步伐。
城郊的驛站中,燕春娘的忽然出現,讓江呈佳深感意外:“你們怎來了?半個月的時間,便抵達了這?身子怎吃得消?”
女郎的目光掃向麵前的姑娘,遂即又朝她身後望去一眼。隻見燕春娘身後還站著兩個人,她們皆一臉疲倦的彎著身子,似乎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燕春娘萬般無奈地歎息道:“奴婢也讓她們兩個人莫要跟過來。可惜...這兩個丫頭脾氣倔得很,硬是同行上路。生怕不能再見姑娘一麵悔恨終身。”
江呈佳不解道:“悔恨終身?你在渾說些什?我此次前往臨賀,不過半年便會回來。我也說過,日後你們可以私下前往茶鋪見我。怎...還說這樣的胡話?”
燕春娘神色嚴肅道:“姑娘,奴婢此次前來,是因為拂風送來的一則密報。千機處探知,消失已久的周源末...在中原內地現身了。為了挾製睿王殿下,他...在女郎途經臨賀的路程中設下了埋伏。奴婢是為了此事,才會連夜追趕,奔至此地。”
江呈佳鄂然失色,遂即沉眸一轉,立即想了個明白:“你是說...新野之中有周源末設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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