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密密麻麻的藤條忽然顫抖起來,有的甚至開始斷裂,有耀眼的雷光從裂縫之中噴射而出,如同一道道利刃。
轟!隨著一聲驚天巨響響起,一個直徑約五十的蘑菇雲衝天而起,所有的藤條瞬間被炸虛無。
一道憤怒的嘶吼聲傳來,直接蓋過了巨大的爆炸聲。
身在蘑菇雲中的陳詩史頓時被這道聲音嚇得屁滾尿流。
陳詩史他真的是尿了,情不自禁。
這道聲音仿佛能勾起他靈魂深處最恐懼的情緒,並且放大無數倍。
“不行了,我走不動了。”陳詩史雙腿打顫,聲音也打顫。
“我拉屎了。”甚虛細若紋絲的聲音傳來。
陳詩史一陣無語,真想把對方直接扔出去。
吼!嘶吼聲再出傳了過了。
陳詩史連忙順著聲音望去,登時目瞪口呆,魂飛天外。
隻見雷霆仙樹的樹幹上忽然裂開了一道數十的巨大口子,麵竟是數不清的白骨,密密麻麻,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家夥得吞了多少生靈啊。”甚虛說完就直接嚇暈了過去。
吼!雷霆仙樹大口一張,一陣猛烈的腥風襲來,陳詩史差點被熏暈過去。
同時他的皮膚也被狂風撕出多不勝數的口子,有的深可見骨。
陳詩史血流如注,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陳詩史駭然,僅僅是一口氣,有龜神功護體的他都抵擋不住。
這時雷霆仙樹停止了吼叫,陳詩史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一股巨大的吸力已經作用在他身上。
陳詩史的身上的血液瞬間就被吸得一幹二淨,而身體的鮮血也開始蠢蠢欲動,好像不受控製的破體而出。
陳詩史驚懼交加,順勢就要拔出背後的大保劍插入地下,可卻撲了個空。
這才想起大保劍已經落入他人之手,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同時暗自下定決心,出去一定要想辦法將其奪回來。
“我們要死了嗎?”甚虛不知何時又清醒過來,聲音充滿遺憾。
陳詩史沒有回答,他全身元氣匯聚於雙腳,深深紮入地下,咬牙苦苦堅持著。
不過隻是杯水車薪,雷霆仙樹巨口的吸力根本就不是他現在的實力所能抵擋的。
他的雙腳在地下滑行著,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向雷霆仙樹靠近。
“該死。”陳詩史目眥欲裂,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讓他絕望。
啊!陳詩史慘叫一聲,終於堅持不住,被巨大的吸力吸上了天空,向巨口飛去。
“陳兄,來生再見。”麵對這種絕境,甚虛反而大笑了起來。
陳詩史卻沒有打算放棄的意思,他匯聚全身的力氣,對著雷霆仙樹的巨口發起了猛攻。
每一拳都帶著決然,帶著希望,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那樣渴望希望。
希望之拳。
陳詩史怒吼著,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希望是不會帶來奇跡的,隻能變成更大的絕望。
他的攻擊如同石沉大海,掀不起一絲風浪,連雷霆仙術的皮毛都破不開。
“操。”陳詩史絕望的爆了句粗口,直接放棄了抵抗。
眼看著就要落入巨口之中,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兩人的身後的空間忽然裂開了一道裂縫。
兩隻手掌從裂縫之中伸了出來,緊緊的抓住他們的肩膀,然後將他們扯了進去,裂縫也隨之合上。
陳詩史感覺到身上的巨大吸力突然消失不見,當即就反應過來,爆發出驚喜之聲:“前輩牛逼。”
“牛逼。”甚虛附和道。
話音剛落,他們兩人就從另外一道裂縫之中鑽了出來。
而裂縫正是滄海一個笑撕開的。
“前輩,是好了?”陳詩史連忙問道。
“別廢話,抓緊我,我帶你們撕裂結界。”滄海一個笑聲音凝重。
陳詩史這時才發現雷電光幕已經變得若有若無,其中還夾雜著墨黑色,顯然是空間要打開的征兆。
他們顧不得那多,連忙一人一邊抓住了滄海一個笑的手臂。
滄海一個笑當即怒喝一聲,雙手亮起了耀眼的光芒,然後向光幕戳了出去。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隻見光幕竟如同豆腐一般被戳了進去。
與此同時,滄海一個笑雙手用力一拉,光幕就像撕拉布條一樣被撕開了一道可供一人通過的口子。
陳詩史和甚虛又驚又喜。
“抓好了。”滄海一聲笑一聲令下,直接就帶著兩人先後鑽了進去。
就在他們鑽進去的同時,一根根藤條也隨之湧進了裂縫之中。
不過卻被迅速愈合的裂縫給切成了兩截。
雷霆仙樹怒不可遏,發出了陣陣嘶吼之聲,震得整個空間搖晃個不停,就連身在裂縫之中的三人都感受到了明顯的震動。
“這家夥到底是什實力?”陳詩史駭然,又忍不住尿了褲子。
“媽媽我怕。”甚虛更是不堪,直接拉稀。
“操,你們兩個廢物,之前一個比一個囂張,現在卻慫成這個逼樣。”滄海一個笑罵罵咧咧。
要不是現在還在虛空之中,他早就揍這兩人一頓了。
“前輩別罵了,我們知道錯了。”陳詩史輕聲細語好言相勸,他是真怕滄海一個笑把他扔在這。
好在他們很快就離開了虛空。
一陣短暫的眩暈之後,陳詩史回過神來,發現竟然回到了來時遇見滄海一個笑的森林之中。
“得救了。”陳詩史忍不住歡呼一聲。
“可惜大浪不知去了哪,在空間也沒遇見他。”甚虛有些傷感。
“別擔心,說不定他傳送到別的地方了呢。”陳詩史安慰。
“別做夢了,他那個仆從已經灰飛煙滅了。”滄海一個笑冷笑道。
“怎可能?”甚虛臉色蒼白。
“前輩是怎知道的?”陳詩史問道。
“你真以為沒有我的幫助,你們能安然無恙的通過黑色光幕,進入雷霆仙樹的空間嗎?實話告訴你們,就算是破虛境來了也隻能望洋興歎。”滄海一個笑嗤笑一聲。
“什意思?這個空間有那難進嗎?”陳詩史有些不信。
“要是破虛境都能隨便進去那,你以為還有這多雷霆果等著你去摘嗎?恐怕早就被搶得一幹二淨了。”
“那你的實力也沒有破虛境啊,為什能進去?”陳詩史不解。
“元神的奧妙是你這等凡夫俗子永遠也理解不了的,跟你說了也沒用。”滄海一個笑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原來是跟元神有關。”陳詩史心中一動。
“既然你能讓我們進入,為什不讓大浪也進去,多一人多一份力量不是很好嗎?”甚虛怒道。
“你真當我的元神之力是路上撿的,不要錢?單單保你們兩個進去就耗費了我幾十年的苦修之功,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廢物,白白浪費自己的元神之力嗎?”滄海一個笑說的理所當然。
“你…”甚虛氣急,卻無話反駁。
“好了,既然約定已經達成,我們就互不相欠了,趕快離開吧,省得我反悔。”滄海一個笑下了驅逐令。
“前輩多保重,我們這就告辭。”陳詩史二話不說拉起甚虛,匆匆離開了森林,按著原來的路徑返回。
看著漸行漸遠的陳詩史兩人,滄海一個笑目光閃爍不定,輕聲呢喃道:“傳承者,希望我們還有再見之時,可別半路死了。”
陳詩史拉著甚虛在雷電橫行的有限空間疾馳,不眠不休,不到兩天的時間,他們就已經離開了雷霆山。
這時陳詩史才鬆了一口濁氣。
甚虛這兩天也累得不輕,不解道:“陳兄為何要這著急趕路?”
“那滄海一個笑性格狠辣怪異,要是他突然反悔,要搶我們的雷霆果,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陳詩史笑道。
“陳兄為何現在又不跑了,按理說以他的實力,隻要撕裂虛空,不過幾個呼吸間就能追上我們了。”甚虛又問。
“雷霆山環境複雜,我猜測應該沒有讓他破碎虛空的條件,所以我們隻要離開雷霆山的範圍,應該就算安全了。”
“原來如此,還是陳兄想得周到。”甚虛滿臉佩服之色。
“先不說這個了,接下來你有什打算,是直接回部落嗎?”陳詩史轉移話題。
“嗯,我肯定要回去報平安的。”甚虛點點頭,接著說道:“陳兄不如跟我一同回去,也好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我對虛空山一無所知,正好去你們部落取取經。”陳詩史立馬就答應了。
“太好了,這邊請。”甚虛大喜,連忙在前麵引路。
兩人一路風塵仆仆,終於在第七天趕到了甚虛口中所說的天風部落。
這的人清一色的穿著獸皮大衣,感覺像是沒有開化的野人。甚虛的到來很快就引起了族人的注意。
他們紛紛驚呼一聲,然後圍了上來,口中發出嗚嗚嗚的狼嚎聲顯得興奮不已。
甚虛跟他們嚎叫了一番之後,就遣散了眾人。
這時一個手持一根骷髏棍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趕了過來,想得跟甚虛有幾分相似。
他連忙在甚虛身上摸索了一陣之後,驚喜道:“你的毒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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