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們走後,大理寺卿抹了一把額頭冷汗,他實在是不想跟北鎮撫司的人打交道,尤其謝槿。不過沒想到,他居然還會關心別人。
莫不是謝指揮使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下官有傷在身,想回家休養,先行告退。”
溫靖城落她身後幾步,直到出了大理寺,沒什人了,才說:“沈大人可有想過謝槿為何會來?”
沈嬈扭頭一笑,神色淡然,“不是說奉皇命?”
“說是旁聽,可……我鬥膽猜測他是來監視封口的。”長公主建議不動用北鎮撫司,並且舉薦大理寺左少卿劉賀。陛下同意她的建議,可謝槿卻在昨晚那個時間,恰好出現。
仿佛就是來為了收尾。
如果真是如此,或許陛下早就知道真相,無論沈嬈這案子查的究竟如何,錦衣衛都會如期而至,將凶手逮捕歸案。今天謝槿的到來,難道是為了阻止有些人意圖攀咬皇親,敗壞長公主名聲?
溫靖城神色複雜,如果一切盡在陛下掌控中,他派沈嬈意欲何為?
“錦衣衛監視百官本就正常,至於封口……哪有那巧,能預知劉少卿會說什,是吧?我先告辭了,折騰幾日乏的厲害。”為皇帝一家忙活的上躥下跳,還挨了一劍,想想真不值。
沈嬈揮揮手,走向自家馬車,上去後,緊繃著的那根弦鬆開,大口大口喘氣,那種窒息無力感,幾乎要讓她昏過去。
“大人您怎樣?”高珠鑽進來看她這樣不禁驚慌失措,都想出去喊救命了。
“沒事。”沈嬈搖頭,說:“回家,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好。”
沈嬈回家後就直奔主屋,如釋重負地躺在榻上,平穩著急促呼吸,她不想在外麵露怯,讓別人看出她的虛弱,一直繃著全身。一放鬆下來,疼痛如排山倒海勢襲來。
她腦子在打轉著溫靖城的話,細想來,仿佛從黑暗中窺見了一絲光。最開始她不懂弘宣帝為何讓自己一個戶部之人去辦案,如今想來怕是被他當做靶子,帶進皇室權力鬥爭間,吸引長公主的注意力。
若自己死在長公主手上,對於皇帝來說,有益無弊。
從最開始,弘宣帝就知道凶手是誰?那謝槿是否也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可利用的工具?
不對,他不是,至少對她很好。
她在脫力中逐漸昏睡過去,在她睡的昏昏沉沉時,聽見高玉在喚她:“大人,大人,你快醒醒,出事了。”
沈嬈沒想到,長公主的大禮來的如此快。
“卑職等奉長公主殿下命令,暫時護衛您的府邸,請您在此期間不要離開府,安靜養傷,以免出現刺客危害您的安全。”
名義上說是派了侍衛守護,實際上就是軟禁。
沈嬈神色自若的答謝長公主殿下恩典,然後讓高玉將門關好。她身體發熱的厲害,肌膚滾燙,可又發冷發抖的厲害,四肢軟綿無力,強撐著精神才沒有倒下。
高玉碰碰她額頭,驚訝:“大人,您發燒了?我去給您請大夫。”
沒過一會她就回來了,紅著眼說:“什保護,我呸,這根本就是軟禁,要不然怎連大夫都不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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