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看前麵樹下坐著個姑娘誒。”
祁源因為他那“廢物老爹”在廬州城內耽擱了不少時間,一行人當前出了城也正行進在林道間。
眼尖的林一遠遠就看到了坐在樹下的蘇茗雪。
祁源也看到了,他不僅看到了,他還覺得那個坐在樹下的姑娘有點眼熟。
隻見那姑娘坐了一小會兒就急匆匆地站起來,往腰間和袖中塞著什東西,拍拍衣上塵土抬腳就準備跑,慌慌張地也不知要幹什去。
蘇茗雪正準備循著車轍印去追吟霜和楊之行,聽到身後傳來的馬蹄聲,扭頭望見一隊車隊向自己這邊行來。
她心一喜,醞釀了一下情緒,準備碰碰運氣。
“誒!那不是蘇家三小姐嘛,她怎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的,不會是來追少主你的吧!咱要不要躲躲?”
林一一轉頭,見到祁源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醒悟過來。
“哦……她並不認識我們。”
待車隊駛到近前,蘇茗雪認出為首的二人是自己在荊城玄武大道上撞上的古惑仔和打手之一。
她張望了一下他們身後看著像是行商的車隊。
這兩人不收保護費改行當保鏢了?不管了,先求救試試。
祁源看那蘇家三小姐眼噙著淚,攔在自己的馬前,可憐巴巴地瞅著自己。
“這位大哥又見麵了,前幾日是小女子不小心衝撞了您,小女子再給您陪個不是。這相逢即是緣,小女子今日路遇不測,不知可否請您好心幫個忙。”
祁源坐著馬上,神色不變,沉默不語。
這人不會是個聾的吧,上次就沒見他開過口。
蘇茗雪鬱悶地想著,轉而用醞釀出的朦朧淚眼看向相對正常的林一。
林一瞄瞄自家又犯老毛病的少主,無奈開口:
“不知姑娘遇到何事了,說來聽聽?”
有戲!蘇茗雪略一思索說辭,楚楚可憐地說道:
“實不相瞞,小女子是隨兄長一同去北疆尋那黑心肝的夫婿的。”
祁源眉頭一跳。
“我對我那夫婿情深義重,處處體貼入微,可那黑心肝的吃喝嫖賭樣樣不落,如今還卷了家中所有錢財跑了,連我的嫁妝都沒留下。”
祁源摩挲起手中的韁繩,手有點癢,想打人。
“兄長咽不下這口氣,便帶著我和我的侍女一同前往他的北疆老家尋他討個說法。哪知正巧在我……呃……在遠處解手的時候,他們被歹人擄了去。“
祁源抬手揉了兩下耳廓,不太聽得下去了呢。
“懇請幾位好漢出手相助,小女子定重金酬謝!”
蘇茗雪擠出幾滴眼淚言辭懇切。
林一詫異地盯著馬背上已經開始磨刀霍霍的祁源,不知自家少主怎就成了蘇三小姐口中黑心肝的夫婿了。
“重金酬謝?有多重?”
祁源罕見地開了口。
咦?這古惑仔能聽見聲也會說話啊,那還在那兒裝聾作啞的作甚。
“好漢你報個數吧,價錢好商量!”
祁源騎在馬上圍著蘇茗雪轉了幾圈,好像在估量她能拿出多少錢來,隨後悠悠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淦!怎這個世界的人都喜歡用手指頭來表示價錢呢,我怎知道你的單位是個十百千萬中的哪一個啊!
蘇茗雪萬分鬱悶,她想著楊之行那兒有五千兩銀票,這報價往大了說總是沒錯的。
“一千兩銀子嗎?好!不過要等救出我兄長他們才能給你報酬。”
祁源韁繩一緊,高頭大馬停在了蘇茗雪近前,自上往下地瞧著她。
林一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未來的少夫人看來很是富有啊!
希望少主把握住這個好機會給定遠軍賺點軍餉,帶兵打仗那銀子是流水一樣的花,咱定遠軍已經窮了很久了!
蘇茗雪見為首這兩人又開始用菜市大媽挑菜的眼神看自己,急了。
“是嫌少嗎?等人救出來再多給些也是行的,隻要人救出來其他都好說!”
祁源長腿一跨躍下馬來,上前查看了一番地上淩亂的車轍馬蹄印記,轉頭對林一說:
“我一個人去就夠了,你們原地留守。”
“知道了,爺!你放心去吧,我去和老爺說一聲。”
林一很是開心自家少主願意去打工賺銀子,他調轉馬頭探身對著馬車的祁大將軍嘀咕了幾句。
蘇茗雪隻聽到“唰”的一聲響,後方一輛馬車的簾子被掀了起來,一個大叔探頭出來盯著自己猛瞧。
那眼神,好像莫名地帶著點長輩看小輩的慈祥。
“這女娃這可憐,就去幫幫她吧。”
“慈祥的大叔”如是說。
大叔是個好人!蘇茗雪道了聲謝,便對祁源催促道:
“那我們這就出發吧,我怕耽擱久了他們會有危險。”
祁源一腳踏在馬鐙上瀟灑利落的上了馬,低頭問蘇茗雪,“你的騎術如何?”
“很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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