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雪側頭仔細聽了一陣,便要起身開門出去瞧個究竟。
楊之行一把拽住了她,眼神中透著擔憂,“蘇小姐還是在屋坐著,我去看看就行了。”這侯府小姐膽子也忒大,還真就一點不帶怕的。
蘇茗雪卻眸光熠熠,興致盎然,“一起吧,我還沒見過真正的靈異事件呢。”
怕一個人被丟下的吟霜揪著蘇茗雪的衣衫,把自己縮成一團跟在她身後。
房門一開,冷風呼嘯而入,吹得所有人一激靈,那哭聲便更是明顯,仿佛有人就貼著自己耳邊嗚咽。
院子漆黑一片,幾座假山石影影綽綽,一道黑影靜立在一側廂房門前,吟霜被嚇了一跳,差點踩著蘇茗雪的鞋。
蘇茗雪拍拍她,讓她瞧仔細了。
稀薄的月光下,那道黑影正是祁源,他抱著劍,也在靜觀著這院中情形。
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吟霜已經抖得像個篩子。
蘇茗雪聽了一會兒瞧了一會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祁鏢頭,麻煩你把這幾塊石頭砸了吧,容易擾人清夢。”
以為是靈異事件,結果不過是穿堂風。
祁源深深地回望了她一眼,二話沒說,長劍出鞘,幾塊假山石便稀碎一地。
“鬼哭”聲立止,隻餘夜晚的風聲呼呼而過。
“什鬼宅,不過就是幾塊石頭在作祟。”蘇茗雪覺得沒意思極了。
解決了“鬼哭”事件,各人都回了各屋去休息,吟霜還是有點害怕,便鋪了個小塌宿在蘇茗雪房內。
“小姐,你怎一看就知道是那風穿過假山導致的哭聲?”吟霜抱著被褥好奇詢問。
蘇茗雪側躺在床上,一手撐頭,“這其實人人都能看出來,隻不過你們都太過驚懼那虛無縹緲的鬼神之說,才被蒙蔽了雙眼,無心去探個究竟。”
她躺下了身,睡意漸起,“還是要相信科學啊。”
“科學是什?”吟霜追問道。
“科學就是……”蘇茗雪一時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以後你就知道了,快睡吧!”
第二天一早,楊之行和吟霜就在院中收拾著那些碎石塊,蘇茗雪打開鋪麵大門透氣,見自家宅子周圍站了不少人在指指點點地嘮閑話,見她開了門,齊齊住了嘴,各個滿臉探究之意。
蘇茗雪掃了他們一圈,這些人恐怕都是來瞧瞧自己這一家子在鬼宅住了一晚是個什情形,她笑得一臉燦爛,大大方方地打著招呼。
“各位街坊鄰居早啊,我們剛搬來此地,人生地不熟,若是有叨擾各位之處,還請大家多包涵。”
眾人見她模樣俊俏,說話也客客氣氣,也都點頭隨意應和,見沒熱鬧好瞧,便各自散了去。
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太慢悠悠走上前來,言辭有些關切,“孩子,你們住在這宅子沒出什事兒吧?”
這話一出,幾個還沒走遠的街坊慢下了腳步,豎著耳朵猛聽。
蘇茗雪知道這鬼宅的事若是不說個明白,往後不知他們一家還會被傳出什風言風語。
她刻意抬高了嗓音,“多謝嬤嬤關心,這宅子住著挺好的,那鬼哭的說法不過是晚間的風吹過院中假山石的孔隙而成,把那幾塊石頭處理了也就沒事了。”
她話音未落,吟霜和楊之行正抬了碎掉的假山石出來丟。
眾人一看,這一家人齊齊整整,俊男嬌女,神態都不似受到過驚嚇,便覺著這女娃說的話多數是真的,又交頭接耳的走遠了。
見圍觀八卦的人都走光了,蘇茗雪問吟霜,“祁鏢頭還沒起嗎?怎不見人。”
“他一早就出去了,說有些事要辦。”吟霜吭哧吭哧地抬著石頭往外丟。
蘇茗雪趕忙上去搭手,“怎一聲不吭就走了,我還沒找他借人呢。”
“他說午膳前會回來。”
蘇茗雪了然,意思是要管飯了。
今天是她去軍營訪她“未婚夫”祁源的最後一天,依舊是熟悉的營門,依舊是熟悉的傳令兵,依舊是熟悉的閉門羹。
蘇茗雪楚楚可憐地對傳令兵道,“兵大哥,你們少將軍若真不願見我,往後我也不再來叨擾,隻是麻煩你告訴他,我不會獨自回荊都的,他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願隨他守疆土,直到他願意見我的那一日。”
一番言語情真意切感人肺腑,聽者無不動容。
替祁源拒了她三次的傳令兵都覺得自家少將軍太過冷血無情,這癡情的姑娘連見都不肯見一麵。
他見蘇茗雪潸然欲泣的模樣,答應她一定把話帶到,讓她先行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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