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學生還有一事相求。”言顏壓低了聲音。

    呂澗涯輕笑：“你是想讓老夫為你保密？”

    “恩。”言顏點點頭，“我的身份如果暴露，後果不堪設想。師父的遺願，我怕是此生也無法為他達成了。”

    “你放心，老夫明白。”呂澗涯拍拍言顏的肩，有些惋惜，“可惜了，若你是……”

    若言顏真的是男子，又何需如此遮遮掩掩，過得這辛苦。

    “老師不必為我惋惜，我不以此為憾，也不以此為恥，我的誌向不在朝堂，再過幾年，達成師父的遺願就可以請辭歸隱，做回我真正想做的事。”言顏微笑，反過來安慰呂澗涯。

    呂澗涯看著眼前微笑的人，起未來，起真正想做的事，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她是真的完全對如今的權力毫無留戀。她不需要任何人為她感到心疼或者遺憾，她足夠強大也足夠清醒，可以掌控自己。

    自己這個學生，真的沒有收錯。

    “你想做的事，懸壺濟世？”呂澗涯露出一個欣慰的笑，為言顏這份不改的初心。

    言顏仰頭，嘴角笑容弧度擴大：“還要潛心鑽研，著寫醫書，傳授醫術，讓更多的人能夠病有所醫，讓那些疑難雜症再也不是疑難雜症。”

    “好誌向！”呂澗涯蹭地站起來，“若你能做到，功在千秋，必定名留青史，萬古流芳。”

    “老師笑了。”言顏有些赧然，“我做這些，隻是出於喜歡，出於本心，並沒有那偉大的願景。”

    “隻是出於本心而去做這些，更加難得。”呂澗涯目光深沉，定定看著言顏，“如此來，老夫卻是不如你了。”

    “老師何出此言。”言顏有些驚恐，不知呂澗崖為何突然要這。

    呂澗崖搖搖頭，又拍拍言顏的肩，笑道：“別想了，走吧，那王將軍怕是等得急了。”

    “哦。”言顏一頭霧水，跟上呂澗崖走向帳外的腳步。

    呂澗涯掀開簾子出去，那王將軍遠遠看見立刻跑過來：“呂神醫，右相大人，將軍他……”

    “放心吧，我們已經商量出了治療方案，有八成把握。”呂澗涯笑著開口，對這些保家衛國的將士，他是真心尊敬喜愛。

    言顏也頷首肯定，王將軍大大鬆了一口氣：“您們有什需要的盡管，我們一定會盡全力辦到。”

    言顏和呂澗崖笑著應是，王將軍心中大石放下，這才突然想起還未給言顏安排住的地方，心中懊惱自己的怠慢：“右相大人，末將疏忽，還未帶您去看您的營帳，請跟末將來，您的營帳和伺候的人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