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嬌娘一起收拾好了東西，言顏便在王將軍的介紹下見了軍中的高階將領們，對這些人有了個基本的認識。

    言顏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莫風的沒錯，之前的醫療新政推廣加上自己此行是為了給洛儒辰治傷，沒有任何人對自己表現出敵意或者不服。

    不過言顏還是表明了態度，做足了姿態：“我於軍事不甚了解，陛下命我在鎮遠將軍痊愈前掌管兵力調動，屆時還請各位將軍多多包涵支持，也多多教我。”

    諸將自然連連道不敢，又連連應是，大多數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在此之前，對這位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的右相大人他們還是有些擔憂的，生怕對方在朝堂上順風順水習慣了，有些自負自大的脾性。如今看來，卻是和衛青的一樣，是個溫和謙遜的年輕人。他們擔心的事，應該不會發生了。

    當然，也有極少數覺得言顏裝模作樣的，眼底的不屑懷疑被言顏盡收眼底。言顏也沒覺得不高興或者低落生氣，隻淡淡地笑：“大家最關心的一定是鎮遠將軍的傷。將軍他不僅僅是受傷，而且還中了毒，毒和傷相輔相成，導致了將軍的情況。幸好有呂神醫在，處理傷口，壓製毒性，為將軍調理身體，將軍才能撐到現在。我和呂神醫已經商量了解毒和治療的方案，我們會盡力的，大家也不要太過擔心，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

    這話一出，方才不屑的幾人眼中不屑也盡數散去，與所有人一起轉為歡喜。

    軍營中的生活自然不比在家中舒適方便，尤其言顏的性別還要瞞著所有人，這又使得一切都格外不便，不過言顏慢慢也適應下來，她的吃穿用度已經是軍中的最高級別，不管是因為她的身份還是她是在為洛儒辰治傷，她一直覺得是因為後者，所有人都在盡全力給她最好的一切。

    言顏到軍中的第三，匈遼又發起了一次規模的挑釁性進攻，毫無疑問地被打了回去。再三之後，又是一次，再兩之後，又是一次。每次都是規模不大的挑釁性進攻，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言顏沒有參與這些戰爭的決策，她隻是象征性地在事後聽了組織反擊的將領的匯報——匈遼用的是突襲的法子，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若是每一次反擊之前都要向言顏匯報，得了準許才進行反擊，早就被敵人打進了大本營。

    言顏聽了好幾次這種報告之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些匈遼軍隊每次突襲的地方都不一樣，交手的將領也不一樣，他們不戀戰，一敗便走。從洛儒辰陷入昏迷之後，這樣的規模突襲就接連不斷，那些匈遼人沒有討到任何好處，可是他們既沒有停止這種攻擊，也沒有改變戰術，仿佛根本就是為了輸一樣。

    “完全不合邏輯啊。”言顏手持一卷兵書，卻一點沒看進去，想的全是這段時間的戰役，她敢肯定，這其中一定有什不對勁，但是卻又實在是想不出到底哪不對勁，隻有一個隱隱約約的模糊念頭在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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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嬌娘端著茶進來，看言顏一臉苦惱沉思的模樣，柔聲問道：“相爺這是在想什，這出神？”

    “嬌娘啊。”言顏聞聲抬頭，對徐嬌娘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也不避諱，“我在想這匈遼隔三差五就來一次，每一次討到好果子，卻既不改變戰術又不放棄進攻，實在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