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顏上前為莫風把脈，倒是也不見慌亂，她這張易容麵具是葉意舟以前做的，她絕對有信心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出破綻來，要知道，葉意舟的易容麵具可是連諸葛正和四大名捕都看不出端倪來的。

    誰知手剛剛搭上莫風的右腕便被扣住了，言顏抬眼，正欲話，卻被莫風的話給堵得啞口無言：“言顏，你還要騙我騙我多久？”

    言顏一驚，抬眼對上莫風那雙仿佛燃燒著火焰的雙眸，卻又被其中隱隱的淚光給嚇了一跳，強壓住心中的詫異不安，言顏露出一個無辜的笑：“陛下的話，草民聽不懂。”著便要把手往回收。

    “言顏，你莫不是當我是傻子，連你也認不出來，你以為我為什會受傷？”莫風緊緊抓住言顏的手不肯放開，“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手了。”

    言顏這下是徹底被莫風話的信息量驚呆了，什叫“你以為我為什會受傷”，難不成這傷不是意外？

    當即言顏的臉色便沉了下來：“陛下這可是烽火戲諸侯，陛下可知，烽火戲諸侯的都是些什樣的君王？”

    “若是我不來這一出，你永遠都不會來見我。”莫風看進言顏眼，“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為了大哥的事。”

    “意舟的事，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從來沒有怪過你。”言顏搖搖頭，語氣很真摯，“無論為了什，他覺得那值得他去冒險，值得去付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而真正應該為此付出代價的人都已經伏誅。對於這件事，我早就放下了。”

    “那你為什假死離開？為什不願意回來？”莫風情緒激動，想要起身，卻牽動了傷口，不住地咳嗽。

    言顏收回手幫他點穴止咳，帶著些微無奈“我離開是因為已經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

    莫風還想什，言顏卻沒給他機會，徑自往下道“我早就過，我入朝為官是為了實現師父的遺願。十年的時間，我都在做這件事，那時，襄陽王這個隱患徹底解決，內憂已無，外患的匈遼漠北至少百年之內無力進犯。教育，經濟，軍事各方各麵我所知所能的都已經整理成文，或已經推廣或正在實施，沒有投入實施的也已經呈給陛下，等待合適的時機。”

    “開科取士，所取有識有誌之士無數，這些人，已經能夠撐起一片。太平盛世，已經不再隻是一個詞語一個幻想，而是真正成為了現實。師父的遺願，我完成了，該是時候去過我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你想過的生活？”莫風喃喃，“你想要自由，想要逍遙，可是在你想要的生活，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我的位置嗎？”

    言顏悚然，看向莫風，她實在沒想到，莫風居然會這問。

    “莫兄，你是我的朋友，但是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就算是阿錦，我也放手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言顏試圖繞過這個問題敏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