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是早上九點回的新房。
蘇安和陪她瘋了一夜,但比她清醒,還能叫代駕送她回家。
為了把酒鬼甜甜安全送回家,她自己也坐上車,挨在唐音身邊。
“兩位美女去哪?”代駕是個中年大叔,學著市麵上的稱呼見姑娘就稱美女。
唐音毫無反應,直到蘇安和戳了戳她。
“回……”唐音想起她已經搬出來了,不用回唐家別墅,“回天雅苑。”
大叔開車實在野,一路上讓唐音本來就不舒服的胃更加翻江倒海。
跟安和告別後,唐音強忍著不適回公寓樓。
這的房子是新樓盤,住進來的住戶尚不算多。唐音站在樓道看光禿禿的門麵,覺得也跟沒人居住的房子沒什兩樣。
酒精讓她的思維有些緩慢,先是伸出手敲了敲門,沒人應,這才恍然她也是錄了指紋的。
陽台的厚窗簾仍然拉著,屋子沒有一點動靜,唐音就以為這沒人,許既西或許回家了,或許跟朋友出去了……
一晚上沒睡,她現在隻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覺,什都拋之腦後。
她在玄關蹬掉高跟鞋,因為太累,連彎腰從鞋櫃拿拖鞋的力氣也一並喪失,幹脆赤腳走出玄關,無意識往客廳一瞥,隨即嚇得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這一聲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唐音把燈按開,看出是許既西,鬆了口氣。
許既西在唐音回來之前,心在想要讓她好好道歉,要讓她好好解釋,要讓她給他補償…
隻是想得太多,真見到了罪魁禍首,兩相對視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眼尾是紅的,妝有些花,頭發也亂糟糟炸起來一縷。
許既西蹙著眉,有些想不通她上哪去搞得這狼狽,明明從休息室出去時還生龍活虎。
“你怎了?”
“對不起。”她首先道歉,卻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唐音望著沙發上穿著米白色家居服的男人,幹幹淨淨渾身散發著清爽感,除了皺著的眉,渾身都很舒展。
負罪感一點一點漫上來。
可是精神實在是有些撐不起來,“我想先睡覺。”
說完,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往主臥走,走到一半才意識到問題,“你昨晚睡的主臥嗎?”
“嗯。”
唐音隱約記得為了給父母做樣子,次臥並沒有鋪床,她的腦袋緩緩思考,又慢吞吞轉過臉看著許既西:“我睡一下你的床,可以嗎?”
許既西不知道為什他這順從地在心在飛速地思考床有沒有很亂,他昨晚有沒有亂丟衣物。
唐音誤會了他的遲疑,伸出一隻手保證:“睡了之後我會把床單被罩洗幹淨的。”
“……”
他倒是想拒絕,可那雙泛紅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能蓄滿眼淚。
平白讓人有種欺負她的錯覺,可明明被欺負的是他,明明獨守空房的大冤種是他!
她又問:“可以嗎?”
許既西快沒脾氣了,自暴自棄往沙發後一靠,“你隨便,這也是你的房子。”
唐音點點頭,兀自往主臥走。
床品是深灰色,並不整整齊齊,看得出睡過人的跡象,但不混亂。她無心管那多,渾身酒味也懶得在意,把自己往床上一摔,被子蓋過下巴,很快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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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做了一個久遠的夢,或者說不是夢,是回憶起很久以前的邵白情。
她有一個女強人媽媽,平日都忙於工作,唐音起床她已經不在家,而當唐音準備睡了,她或許才到家,也是因此,母女倆同住一個屋簷下,三兩天不見麵卻是常事。
可能是每天管理著下屬,她習慣於發號施令,對著女兒大多數情況也隻是板著臉,嘴角的弧度平直剛硬。
邵白情的時間滿,唐音作為她的女兒時間一連被安排得很滿。
各式各樣的補課與特長學習,她都照單全收,以至於每天最放鬆的時間就是臨睡前那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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