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巫女麵露愕然,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又恢複成了之處變不驚的模樣。
她遙遙向女王行了一個禮,然後領著眾巫女跟隨在阿濁的身後。
祭台並不是隻針對王室開放的,而是所有人都能來觀看聖女跳祈福舞。
祭台周遭都是慕名而來的百姓,已經將路擠得水泄不通了,但是見聖女款款而來,他們自動讓出了一條路供阿濁走進去。
其中,有見識的百姓認出了送聖女來的是女王的專屬馬車。
“傳言還是不可信的,都說女王偏愛承嘉公主,你看今日不是親自送羲和公主來了嗎?今日還是承嘉公主大婚的日子呢!”
一位儒生聽了深以為然,他道:“承嘉公主的德行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哪有羲和公主恭順安良,十年如一日的侍奉巫神,為我苗疆祈福。”
“誰說不是呢?”一個神色猥瑣的男人用肩膀撞了撞友人,低聲道:“你買到那本冊子了嗎?”
他的友人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東西,也放低了聲音“那本冊子畫工精良,裝幀典雅,現在誰還沒有看過。”
承嘉公主的春宮圖早就傳開了,一開始是在文人騷客之間流傳,現在名氣越發大了起來,也有人打起了用這個冊子發家致富的念頭,竟出現了許多臨摹的複本,做工雖然沒有正版精良,價格也低,但是恰恰滿足了一些販夫走卒的需求。
女王一直有派人搜查這本冊子,查到了就就地燒毀,但是根本防不勝防,私藏的人太多了,如果是平頭百姓還能勒令整改一番,可是世家看這本冊子的人也不再少數,衛兵總不能跑到人家的府邸搜查。
“原先羲和公主深居簡出,常年侍奉巫神,露麵的次數更是寥寥無幾,如今一見,才知道什是真的禍國殃民的絕代妖姬!隻是可惜她不能嫁人。”說罷,那個人的眼睛還黏在阿濁的身上,語氣十分的惋惜。
眾人都對他的話深以為然,麵露惋惜的神色。
阿濁的耳力好,他們底下的議論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她的唇角上揚。
看來笠茴把事情辦的很好,承嘉的名聲在民間說不上是罵聲一片,但是已經失去了百姓的好感。
阿濁端好儀態,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祭台。
上台之後,她沒有著急開始跳舞,而是對百姓施施然行了一禮,台下的樂人不由的麵麵相覷,百姓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從未聽說過尊貴的聖女向平頭百姓行禮的。
“多謝大家能來這一同為承嘉阿姊的大婚祈福。”
祭台上的女子展露出真誠的笑容,她的臉很小,隻有巴掌大,唇瓣上的口脂很紅,但是她的臉上卻是病態般的蒼白,身形也很是嬌小。
這一拜加上這句話,成功的獲得了在場大部分人的憐惜,他們不由自主的對這位關心姊妹、身體孱弱的聖女多了幾分好感。
不說旁的,羲和公主的禮儀就甩了承嘉公主不知道幾條大街了,承嘉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張揚跋扈。
女王的眼底晦暗不明,她收回了手,窗簾從左側落下。
“去大公主府。”她的聲音依舊是溫和又威嚴的,但是趕車的車夫似乎感覺到她在忍耐些什。
他撓了撓頭,“駕”的一聲,鞭子打在馬的身上,朝著大公主府的方向駛去。
阿濁開始跳舞,這支舞每一任聖女都在同一個地方跳過,有不少人都見過,但是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跳法。
《連理枝》本是一支再悲涼不過的舞,聖女跳的時候難免會聯想到自己無法娶夫生子的近況,多多少少都會帶上一點自己的哀傷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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