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濁的腦子一片空白，她好似沒有聽懂他話中的含義，卻又十分清醒。

    良久，她笑了笑，抬眸道：“所以呢？我是個笑話嗎？”

    她本以為自己幼時所受的苦難稱得上一句“事出有因”，現在卻有個人將真相廠在她的麵前，告訴自己一切都是活該。

    “你害了我卻又救了我，我們扯平了，你不再是我的師傅。”她的語氣平靜的接近冷漠。

    阿濁無法不懷疑他一直在利用自己，就是連真相也是在覆水難收的時候才願意說出來，就是為了榨幹自己最後的一絲利用價值。

    多年來，她複仇的心思都沒有動搖過，現在她卻覺得很茫然。

    “阿濁”姬儉想要像小時候一樣摸摸她的頭，但是手終究是沒能抬起來。

    他多情的桃花眼暗沉沉的，仿佛一潭死水。

    他剛開始的時候是能狠得下心的，可是他看著她這個麵黃肌瘦、傷痕勒勒的小姑娘，為了爭一口氣，沒日沒夜的習武，他就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小孩子終究是無辜的，但是他卻為了自己的私心，把本該擁有美滿家庭的她拖下了泥潭。

    日日夜夜的相處，他幾乎把她看成了自己的女兒。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也不曾後悔用這樣的方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所受的屈辱他可以不計較了，但是姬家不行。

    當年因為他的一意孤行，給家族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中原朝廷認為他們兩頭討好，對君主不忠，便不再中用姬家。

    世家們更是看中這一點，他要留在苗疆的事情傳開後，世家就再也容不下姬家了。

    明暗的排擠更是數不勝數，姬家未來的家主不要臉，居然要巴巴的湊到一個彈丸大的小國家自請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