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慕府之內,別的人說什話都不管用,誰也比不上慕克己,可以一語定乾坤。
他這句話說出口,雖然沒有直指江介舉止做錯,但已經是承認了一個事實。
江介教不了江離,江離也沒必要上江介的課。
隻是慕克己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還是給江介留了一些顏麵,不然光是他撕掉答卷這個舉動都能好好說道說道。
這話一出,包括慕紹在內的學生們都興奮了。
刻薄霸道的江介,這回竟然要被栽了?
慕克己的話不難懂,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江介。
江介滿麵燥紅,這是他前所未有的丟人時刻,還是在他的學生麵前,此刻真的恨不得地麵上出現一道裂縫,讓他好鑽進去。
江介又氣又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江離微微聳肩,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看了看慕克己,發現他也在看自己,江離正欲開口解釋兩句,鬧出這樣的事畢竟不好看,他還想多聽聽吳老夫子的課呢。
“慕大人,這件事...”
“你不必解釋。”
江離剛開口就被慕克己切斷,他擺了擺手,看了一眼慕紹:“那院子依舊歸你,紹兒若是想像你求教,本官也同意。”
自“假冒客卿”的事件之後,之前江離居住的偏房就被收了回去,此刻慕克己又將它還了回來,也不知道是什意思。
難道,是真的要拜客卿了?
慕紹愣了一愣,旋即興奮道:“爹,真的!?”
慕克己淡淡道:“爹什時候騙過你?”
慕紹仔細想了一想,倒好像真沒騙過,頓時高興地朝江離道:“先生,你又可以回來釣魚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來慕府就是為了釣魚似的...
江離一拱手,“偏房就免了,在下已在北城宅子住下,就不叨擾慕府了,不過白日在下還想聽吳老夫子講課,慕紹若是有想學的,不論住哪,我都不會吝嗇。”
慕克己一滯,麵色微變。
江離是本著不占用不必要資源的想法拒絕的提議,這對現代人來說是十分正常的觀念,但對慕克己來說,卻又多了一層含義。
別人不知道江離住哪,慕克己還能不知道?
每日都出現在慕府的人,更何況唐家的宅子,還是在他麵前送給江離的,他能不知道?
他之所以提到那院子,其實是為了試探江離的內心想法。
住在那院子時,江離是“客卿”身份,即便名不副實,但也別具含義。
在聽取了吳老夫子的意見和今日親眼見識了江離的本事之後,慕克己確實起了惜才攬才的念頭,這才提出的將那間院子重新交給江離。
但江離這一拒絕,難道是拒絕再入慕府為客卿?
兩人各自懷著不同的思想,對決定的解讀也不盡相同。
隻不過江離認為這隻是一件小事。
片刻,慕克己微微點頭:“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勉強,日後你可隨意進出慕府,憑此令即便不在課上,私下你也可入客卿院向吳老夫子求教。”
說罷,慕克己從腰上解下一塊令牌遞給了江離。
就算江離真的是跟慕府置氣不願再住,慕克己也願意包容。
之前他不樂意,是因為江離“無才”,現在明知江離有才,不出格的舉動他願意忍。
畢竟有才的人多少都有些怪癖,都有些架子。
江離結果令牌一瞧,一塊普普通通的木牌子,中部雕著一個“慕”字,光從本身來看並沒有什價值。
不過其背後的意義卻很有用,江離手下令牌道:“謝慕大人。”
見江離總算沒連這塊令牌一起拒絕,也是留了一步餘地,慕克己麵色緩和,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在撕碎答卷之後,他自始至終都沒再看過江介一眼。
啪啪啪...
江介感覺到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自己臉上扇著大巴掌,而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幸災樂禍的,他沒看江離,但他猜江離一定麵帶得意的冷笑。
他麵紅耳赤,寬大衣袍中的雙手微微顫抖。
他一刻也呆不住了,直接轉身走人。
“江離,你給我等著,你蹦躂不了多久!”
臨走之時,江介還不忘拋下一句狠話。
“都是本家人,相煎何太急?”
江離無語歎了一句,掂了掂手上的令牌,將其收好,回頭望了一眼其它學生。
這些本對江離帶著嫉妒和敵意的學生,此刻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紛紛迎了上來。
“江先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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