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畫姻醞釀了許久，嘴終於飆出了這一句話。

    “嗯？”魑帝感覺到了畫姻的情緒不太對勁，他的眼睛微微用力地一皺，好像知道她在問什，隻是不太確定。

    畫姻大約看著魑帝的傷口兩秒的時間，然後抬起了眼看向魑帝，她一臉認真地說：“我在此之前一直都搞不明白一件事情。”

    魑帝看到畫姻這般嚴肅的模樣，他的內心有一絲的慌張。

    魑帝沉默了幾秒，還是開口問道：“什事情？”

    每當他看到畫姻這樣的模樣，他都不自覺地想要拚命哄回她。

    他害怕她離開，怕到不自覺地要跟著她的腳步走。

    “前麵幾關一直都是我在經曆，它們好像對你毫無影響。六欲甚至將你我分隔開，或許是害怕你把正確的答案給我吧。”

    魑帝稍稍鬆了一口氣，沒有問出戳心的問題，許是我想多了。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如實地回答：“嗯，它們影響不了我。”

    畫姻沒有再看魑帝，或許她看著他的眼睛的話就不敢問出來了。

    “我原本以為，我這走到最後一關，就可以輕鬆地拿到契約，結束這一切。

    而你就像個旁觀者、陪考者，或許是早已畢業的優等生，這些通通都難不倒你。

    但直到最後一關，我才明白，一切沒有這簡單，真正的困難在最後。

    對我來說，真正能難到我的，是前麵的幾關。

    但對你來說，真正困難的是最後的一關，對嗎？”

    魑帝淡淡地一笑，他不怕拿這些事情和畫姻討論，所以他很坦率地就承認了。

    “對，你也看到了，我不可能停下來。你就是我最大的弱點，最致命的弱點。

    有你在的地方，無論多的難以到達，我晏容，都會用盡我最大的努力朝著你奔赴而去。”

    如此動容的話語，在他的嘴如此的輕鬆地就講述了出來。

    全都是真摯的情感，沒有半點的遮掩和猶豫，畫姻被魑帝的話語觸動了心扉。

    “所以我問你，值得嗎？‘情’告訴我，你明明知道最後那一關你過不了，但你還是去了。

    讓我覺得可怕的是，我覺得撕毀契約的這道考題不是給我的，它是給你的。

    而且那是一道送命題，它真的會殺了你。”

    說到這，畫姻她慢慢地抬起了眼。

    魑帝望著畫姻那泛紅的雙眼，麵淚水縈布，擔心與在意就藏在那不斷打轉的淚水。

    他的心瘋狂地跳動著，這樣的眼神能一下子殺了他。

    畫姻眼神堅定，她想要答案，想要聽到魑帝說出口的答案。

    這時，她又想起了魑帝在最後伸出了雙手擁抱她的畫麵，她不知道自己為什要立下那個契約，她很是自責。

    “值得嗎？”畫姻微微皺起了雙眉，忍住了眼淚想要衝出眼眶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