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記得我，也是因為你覺得隻有我可以救你的母親，對嗎？”

    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窗外的雨又下大了，風還裹夾著雨下到屋子來。

    雲算又底下了頭，被拆穿了話，讓他徹底不知道要怎和我開口。

    “算了。”我捏著他的下巴，仔細看著他的臉，“我喜歡好看的，你也很好看，但是都沒有弦兒身上的感覺，我還是不問你了，我自己說吧，弦兒是你的母親，她的事情你終究要知道。”

    “我能看嗎？”怕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雲算又強調道：“我是說，您能不能讓我看到你們的曾經，用第三角度。”

    “第三角度？不用我和弦兒的主視角，完全做為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我可以試試。”

    我站在窗子不遠處，雨打不到的地方，這種辦法我不是做不到，隻是不知道從哪開始。

    我和南弦之間的事情單拎出來，很長，點點滴滴的加起來足夠他看好久。

    “從滅族開始吧，我隻想了解一點你們之間的感情，還有滅族後的一些事情就夠了。”雲算想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一般，站在我身後，輕輕按住我的肩膀。

    我一愣，他的腦海逐漸浮現出，他從未見過的畫麵。

    畫麵，南弦看起來要比他印象中的母親更美一些，他看著母親從遠處跑來，然後穿過自己的身體。

    南弦邊跑邊朝河邊喊著，“阿辭，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河邊蹲著的女人站起來，如鬼魅一般的突然出現在南弦眼前，將南弦抱起，“你慢些也好，萬一摔了怎辦？”

    “不是還有你嗎，我不會有事的。”

    這時的南弦天真的像一個孩子，清辭就是護她天真的那個人。

    雲算跟在他們身後，看著清辭將南弦抱上竹筏，兩人互相依偎在竹筏上。

    筏子像是有生命一般，載著她們往遠處一山洞而去，南弦看著越靠近山洞便越渾濁的水，握住清辭的手，不自覺的用力了些。

    “怎了？”她極具耐心的安慰著眼前人，“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和族人的，咱們都會沒事的。”

    “可，我擔心你，這些河水越來越渾濁，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放心，咱們去源頭看看，不會有事的。”

    “好。”越靠近山洞，南弦便越發憂愁，雲算在她們身後也看向了這片渾濁的河流，河水中似乎還漂浮著一些濃重的雜質。

    下了竹筏站在山洞口，突然其來的陰冷緊緊將她們三人包裹，為了保證雲算能感同身受，清辭還特意送他了一份能感同身受的禮物。

    要不是自己對眼前的清辭來說就是透明的，雲算還真要氣憤的罵一罵她。

    “走吧，閉上眼睛，什都不要看。”

    一條絲帶蒙住了南弦的眼睛，清辭牽著她往山洞走去，看著兩邊立著的東西，就連雲算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小心跟著她們。

    穿過長長的通道，雲算站在盡頭回望兩邊均勻擺放著的屍體，他們有些還隨著風吹過便發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