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呆呆的望向井口蹲下的清辭,清辭就那樣冷靜的看著井底的一切。
麵的所有麵孔,在人形掉進去的一瞬全都化做人形,都在拚命撕扯吞食著這個從井外來的同類。
石門外,在這樣寂靜略帶緊張的情況下,傳來一陣陣得體的敲門聲,清辭回頭看了一眼,“來了。”
這聲音落下後,敲門聲猛的變大,石門的門縫往散著因為強烈震動而擴散的灰塵。
外麵的聲音伴隨著吼叫,一聲聲刺激著雲算幼小的心靈,他不自覺的想要躲在清辭的懷。
清辭起身朝著石門走去,還祭出一柄白玉製的長劍,雲算還以為終於能看見清辭和他人的打鬥了,結果清辭一劍劈開石門的瞬間,她便踏地而起躲在洞簷空隙之間。
衝進來的那些屍體,全都如瘋了一般的匯聚到井口往下跳去,待他們都已經進來,清辭跟在屍體們的末尾,趁機出了破碎的石門,往通道而去。
通道,少了兩排的屍體遮擋,雲算才看見被困在石壁的幽藍晶體。
清辭蹲在離山洞口最近的一處幽藍晶體前,手的白玉長劍化做匕首,被她握在手中。
洞口已經透了屬於天初亮的晨曦光線進來,雲算心想:你要是再不動,我母親就要來了。
可清辭還是毫無反應,直到那一抹光線照在了她眼前的幽藍晶體上,包裹著晶體的石壁在逐漸破碎,晶體在逐漸顯露出來。
落入地麵的一麵快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著,看到著一幕,清辭的眼都閃過一絲慌張,她連忙接起這一塊兒。
從她背後擴散出來的怨種枝條逐漸鋪滿整個地麵,在地麵與石壁之間形成一層足夠厚的屏障。
雲算本來還好奇怨種這樣的東西怎能這樣大材小用!但當陽光以自己的速度照進來,雲算才意識到清辭的聰明。
幽藍晶體的遍布麵積幾乎是相連的,陽光照射的麵積也都是大塊的,清辭一個人憑一雙手,根本做不到在石壁破碎完全的瞬間,將所有晶體接住。
利用怨種,雖然傷及自己本身,對清辭現在的身體情況而言,這無疑是一種自殺行為,但幽藍晶體要是能完成她的目的,她會願意的。
不過多時,陽光如同被人掌控一般的,在一呼一吸之間布滿整條通道的下層,將有幽藍晶體的石壁全都包裹在內,將其快速消散。
清辭站在通道盡頭,看著眼前的一幕,眼底一片灰桀。
石門內,隻能看見陣陣紅光,偶爾有大潑血液濺到通道,雲算用腳勾著清辭的腳,靠在石門的邊緣仔細聽著,試圖聽到些什。
隱約之間,井底好像傳來戰場廝殺之聲,還有戰歌。
這戰歌聽起來似乎有點兒耳熟,雲算仗著自己是一個透明人,竟然順著石門偷偷爬了進去,躲在石台旁聆聽。
清辭收完所有晶體,也來到石台,井底的人形和屍體看起來達成了兩敗俱傷的模式,全然呈現一幅屍魂殘肢斷臂共存之態。
在這,清辭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玉片,蓋在井口上,她本人跪在玉片上,白玉匕首直插自己胸膛。
拔出再插入,她的心口被自己劃開了十字洞,雲算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著她的手伸進胸前的洞,把自己的心髒給挖了出來。
原來,和母親在一起時的清辭是有心的,隻是被自己親手挖了出來。
雲算想著,清辭的心髒被她按進了井下,成為井下屍體和人形的食物。
看著心髒被啃咬吞噬,雲算都覺得自己心口揪心的疼,可心髒的主人,高舉一顆幽藍晶體,雲算看見了被陽光融化的那一麵。
等心髒被吞噬殆盡,井底的東西皆化為養分通過玉片和清辭的身體,融入她手中的幽藍晶體之中。
幽藍晶體在清辭手中,逐漸變成一塊兒隻有她手心大小的心形幽藍晶體,她帶著這顆心形幽藍晶體害得山洞坍塌,有關落雲國和幽藍晶體的秘密被深埋在底部。
回來時,南弦已經醒了,屋子準備了沐浴和新衣。
清辭一身紅色血汙推開房門,南弦哭著坐在床邊,“把藥藏在指甲,哄我喝下去我認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一身是血的回來!”
“知道了,下次洗幹淨再回來。”
“混蛋!”
南弦撲過來的一瞬,清辭立馬褪去身上血汙,生怕南弦沾上一點兒。
“你這次騙我,是為了什?”
“為了移動之城,相信我,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
“有多美?”
聽見身後的水聲,南弦放下手的籃子,麵滿滿的花瓣已經被她撒了大半進池子。
清辭從池子站起來,□□裸濕漉漉的身子貼著南弦的背,“如你一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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