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桉再次與馮剛見麵時，她的兩側骨刺分別長出了四根。這次羅雨沒有來，隻是她與馮剛單獨見麵。北桉向馮剛匯報了自己的病情。

    馮剛說：“對於你的病情，我很抱歉，不能幫你恢複健康，還得利用這個病讓你去做臥底。不過這個案件當然是越快破案越好，辛苦你了。領導已經批準了你的身份，工資會發，一個月一萬塊，即日開始算入職，之後的獎金也會給你。”

    北桉點點頭：“替我謝謝領導。”

    馮剛做出進一步指示：“北桉，你回去後就要把自己的真實病情暴露出去了，看看療養中心那邊怎處理。你別怕，我們的內線全都知道你的存在，必要時他們會施以援手，不會讓你孤立無助的。”

    北桉點頭，然後問：“我還是不能知道這些內線是誰嗎？”

    “是的，你不能知道。”馮剛說，“內線與內線之間也是不知道彼此的。隻有在必要時，上級才會通知他們和誰聯絡。因為你是孤身涉險，所以其他內線是都知道你的，他們之間並不知道彼此。”

    “原來是這樣。”北桉說，“隊長，那我有緊急事件要聯係誰？”

    “直接與我聯係。”馮剛說，“我們準備了微型監控器，隻有指甲那樣大小，是一對耳墜形狀，你戴著吧。這個很先進的，不易被發現，而且能透視頭發和皮膚，無死角觀察一切。”

    馮剛說完，就從公文包拿出來一個首飾盒，打開後推到北桉麵前。北桉看著那對耳墜，珠子有10mm大小，外觀看起來是白色的貓眼石，帶閃光效應。

    從外觀看不出這是攝像頭，北桉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沒看出什蹊蹺。

    馮剛說：“這東西是感光的，不用擔心沒電，也不用管信號和圖像是怎傳回警局的，你隻管戴著它，不要露出馬腳就好。”

    北桉說了聲“是”，便拿起耳墜戴上了。

    北桉又聽馮剛囑咐了許多話，等馮剛交待好後，就各自離開了茶樓。

    北桉回到療養中心，先是不動聲色，她在等一個自然而然的時機，故作不經意地去暴露自己。

    又過了一個星期，北桉的整個肩胛骨已經長成了翅膀狀的骨刺，這些骨刺慢慢地都生出了皮膚，北桉如果穿寬鬆的襯衫還能遮掩一陣子，可她不想再隱瞞了。

    周末的中午，北桉帶著張紅回到自己的宿舍，她當著張紅的麵脫下了襯衫，麵是一件小吊帶。北桉轉過身去，背對著張紅，就聽見張紅倒吸了一口冷氣和呼之欲出的聲音。

    北桉再次轉過身，看見張紅睜大眼睛捂緊了嘴巴。

    “姐，你來這時間久，你能告訴我你是否見過差不多的情形？”北桉淡然地問著張紅。

    張紅慢慢地把手放下，表情也恢複了正常。她遲疑了一下，先是輕輕搖頭，然後又遲疑了一會兒，似乎又點了頭，動作太輕微了。

    不過北桉還是看了出來，就算張紅接下來怎否認，在北桉心都已經知道了答案。

    北桉問：“姐，你是我來這工作處得最好的朋友。你能幫我隱瞞嗎？我打算明天就辭職。”

    張紅怔怔地看著北桉，不知道如何回答。北桉的眼神十分堅定，看起來不是那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張紅忽然問：“北桉，你不是第一天發現的吧？”

    北桉：“發現有十多天了。”

    “那你為什不早說呢？”張紅問。

    北桉解釋說：“剛開始我以為是過敏起了疙瘩，並沒有太在意。沒想到這個東西生長速度那快，我本想做到這個月底辭職的，可現在等不了了。”

    張紅看著北桉，然後緩緩說道：“你既然都打算走了，為什還要把這個病讓我看到？偷偷走掉不是很好嗎？”

    張紅的冷靜在北桉的意料之外，不過北桉畢竟也是被刑警大隊長指導過的。

    她便拉住張紅的雙手說：“姐，我和你說心話吧。我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我也想過這個病得的太奇怪，又聯想到之前我們照顧的病人都死了，還有和我一起生病的護工也都相繼消失了，所以我覺得這個病的源頭是在療養中心。我不知道怎就得了病，這些人隻有我痊愈了。可現在又長出這個怪東西——”

    “北桉，你想讓我幹嘛？”張紅直接問。

    北桉說：“姐，你知不知什藥物或者什東西是這個病的克星？臨走前我就想問這個。”

    張紅一臉冷漠地搖搖頭：“抱歉，我並不知道，我也沒見過你這奇怪的病症。”

    張紅的嘴角勾了勾，輕笑了一下，連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北桉的宿舍。

    北桉看著張紅開門出去，沒有叫她，也沒有任何表示，就那看著她出了門。沒錯，北桉是故意的，她想讓張紅告發她，可心又有點內疚。

    北桉內疚的是她利用了張紅。可她不利用張紅能怎辦呢？她關係最好的人就是張紅，她入職以來就是張紅帶她的，兩個人還一起照顧過相同的病人，後來張紅還照顧過北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