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常日笑和餘知子一起出去這件事讓白玉卿都不困了,是有大原因的。
餘知子是最不合群的一個。不止是風雲榜上,在全江湖應該都找不出一個比他還不合群的人。
比如,他以前隻有到江都找藥材才會到風雲樓,剩下的,就連江湖群英會都見不到他人,做那些毒物買賣全靠冷暖送信,然後他會找人把毒物送到風雲樓,再讓那個人把銀錢帶回去。
操作極其流暢,最後大家都習慣了。
孤僻,自閉,還宅。
據說最近開始在樹屋養八王了,龜丞相那大個的。好像是為了研究玄武究竟能否通過雜交培育出實體。
木筆花:“對啊,他都到半個多月了。我來的時候,他都待好久了。”
半個多月?白玉卿眼睛眯了眯。
木筆花:“怎了?你找他買香麵?”
香麵是黑話,指的就是毒物。
“買那個做什?我又不是常日笑。”白玉卿拍了拍門,道:“打開吧,我真的要睡覺去了。”
門開了,光芒打進她眼,猶如重見天日之感。
她到了第三間屋子,先去了左邊第三間,也就是黑頭陀房間對麵紫衣觀音林無衣的房間抱出來一套被褥,才去了黑頭陀的房間,關上門,倒頭大睡。
這絕不能算偷。在白玉卿的邏輯,光明正大拿的就不能算偷。拿而不告非禮也,她覺得自己最多隻能算是不太有禮貌。不過,她好人都不當了,還管什禮不禮貌?
走廊中,一聲輕微的關門細響打破寂靜。繼而傳來腳步聲、叩門聲,在空曠的走廊回蕩。
是木筆花,一直等到白玉卿屋內沒有動靜,他才合了自己屋的門,走到左邊最麵的房門前,亮出指節輕叩三下。
嘎吱一聲,門開了,露出正在捂著嘴打哈欠的奪歡。
木筆花使了個眼色,不等奪歡有所反應,自己理所應當的進去坐了。
奪歡的屋子比起那些地府和貧民窟來說,實用多了。大概就是,一進屋,全部都是床榻。除了床和避光性很好的窗邊簾縵,什都沒有。
床榻用矮木架支著。一進屋在門口脫了鞋就可以直接栽倒睡覺。他好像也不怕得風濕就是說
木筆花關好門回頭,傻眼了。
奪歡已經栽回去鑽進被窩,他愣在原地。
這種情況下,站著說話是不是有點趾高氣昂的感覺?不太好。但是,坐在一個男人的床邊是不是也怪怪的?
他輕咳一聲,奪歡也不睜眼,他沒轍,隻好蹲在榻邊,可憐巴巴伸手去拽奪歡。
“哎,我來跟你說一聲,東西我給卿卿了。她已經拿走了。”
奪歡半夢半醒,回應了一聲“哦”。
木筆花:“你不好奇她看了以後是什反應?”
奪歡背過身去,“不好奇。”
木筆花:“那你昨晚去衙門偷回來幹什?還非要讓我給她,真做好事不留名?還是你該不會是對著我,害羞了吧?”
奪歡睜開眼睛,鄙夷,“不是你寫信讓我和她熱饅頭,把她帶來風雲樓嗎?”
熱饅頭,就是指入夥。
“我又沒讓你幫她上衙門偷這重要的東西。能讓你火中取粟,我可都沒這大麵子。”
奪歡靜躺了一會,有可能是又睡過去,也有可能是在判斷木筆花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木筆花:“卿卿可是偷偷把你放在心好久了呢,我是勸過她,完全勸不動。你說,她那冷血無情的一個人,對你怎就那長心呢。”
奪歡仍舊閉眼躺著。
木筆花:“其實照我看啊,你們”
奪歡:“你們文人話都這多嗎?”
木筆花:“”他這輩子,第一討厭別人說他是文人,第二討厭別人說他話多。
“算了,我可不管了。我不就是想告訴你暖暖那邊我哄好了,她會和我們一起,不會再去招惹卿卿。但是卿卿主動找茬我就沒辦法了,出了事,你自己勸吧。”
說完,他走了。
奪歡翻身平躺,世界終於清淨了。舒坦。
這些年,木筆花一個不會武功的酸文人之所以這囂張,連下了榜也不見慌的,其後主要原因就是,他壓了奪歡這一張王牌。
而且這張王牌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沒錯,他倆感情其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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