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養心殿內。
老皇帝似乎是頭風病犯了,一直臥床,不省人事。
太子、譽王以及另外兩位藩王世子等人,正忙碌於應付晉王接下來的進攻。
嚴無鷺暫時脫離了這個指揮層。
因為,李滅陵回來了,他身上還有一股子血腥味道。
“滅陵。”
“姐夫。”
嚴無鷺能夠感知到他身上那股血腥味。
“你,殺了他?”
“是的。”
李滅陵徑直承認,沒有絲毫掩飾,“……希望滅陵,沒有理解錯姐夫的意思。”
“……如若不對,滅陵願意接受姐夫的一切責罰。”
“沒事。你做得很好。”
嚴無鷺輕輕轉動腰間長劍的劍柄,他如同肯定一般地補充道——
“……再者,你是我的小舅子、是李姑娘的親弟弟,就算是真的理解錯了,也沒什大不了的。”
“……畢竟,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去做。”
“滅陵願意替姐夫去做。”
李滅陵神情嚴肅,他搶聲開口道:“……姐夫天生就是王者,未來也注定是要繼承‘大位’的。”
“……所以,姐夫得愛惜自己的羽毛、愛惜自己的名聲。”
“……那,有些該死的豬玀,就由我去殺!得罪人的事情,也由我來做!所謂罵名,也皆由我來背負!”
李滅陵說著。
他的話語,沒有指明那所謂“大位”,究竟是王位,還是帝位。
看著李滅陵一副少年模樣,卻是如此冷漠嚴肅,嚴無鷺不由輕笑出聲。
“不用說得這嚴重,搞得我們像是什大惡人似的。”
“啊?我們,不一直都是嗎?”李滅陵內心暗道。
他沒有太理解嚴無鷺這話的意思。
不過,他轉而開口說道:“姐姐就是好人,但好人總是容易受傷的。”
“……隻有成為最壞的惡人,才能夠保護自己以及自己所愛的人,不被其他惡人所傷!”
嚴無鷺聞名,一時間微微點首,“滅陵你這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隻是當惡人就當惡人,有些人性底線別丟就行。”
嚴無鷺自顧自地補充道。
李滅陵抱拳道——
“滅陵,謹記姐夫教誨。”
……
大雨逐漸停歇。
地麵上仍是有許多積水。
皇宮內的守衛軍,現在主要由三千禁衛軍、六司守軍以及三位世子的身邊騎衛組成。
譽王趙靈睿與三位世子交好,又掌握著甲士最多的軍機司。
此次晉王趙靈承叛亂,本應是手中掌握軍事力量最多的譽王大顯身手之時。
但奈何,譽王趙靈睿並不懂軍事。
所以很多決策,主要由太子趙靈峰提出。
在場眾人,目前也隻有嚴無鷺知道太子趙靈峰就是暗門門主。
此時,太子趙靈峰已經簡單布局完畢。
井井有條,不慌不亂。各處軍力梯次布置十分完善。
也隻有在這一刻,眾人才是發覺,這位以往不顯山不露水的瘸太子,竟然也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狠角色。
……
三位藩王世子身份特殊。
他們雖然齊聚於此處,但卻並沒有意願參與到這一場軍事指揮麵去。
趁著譽王趙靈睿試探太子趙靈峰的究竟有多少實力的時候,平西王世子吳溫文、定南王世子耿鴻誠二人,也是悄悄來到了嚴無鷺身邊。
那定南王世子耿鴻誠,心直口快,他來到嚴無鷺身旁便是直接開口道——
“嚴兄,你說,這皇家內鬥,咱們真的有必要摻和嗎?”
“……鳥盡弓藏,這些年來,朝中不少人都鬧著削藩,老皇帝未必就沒有動這個心思。”
嚴無鷺聞言,麵上輕笑,低聲提醒道——
“這人多眼雜,鴻誠賢弟還是說話小聲點。”
平西王世子吳溫文緊接著嚴無鷺的話語說道:“嚴兄所言極是。”
“……那個暗門門主,把我們叫了過來,卻又一直未有現身,說不定,這也是對我們的一次暗中考驗呢?”
嚴無鷺依舊淡笑。
他看了一眼遠處與譽王爭執的太子趙靈峰,轉而道——
“先別管這些了,咱們身在金陵,與譽王交好。若是讓晉王此次逼宮得逞,難保咱們不會被他所殺。”
“……再者,老皇帝對我們三家藩王,目前來說,也還是非常不錯的,咱們理應為皇家效忠、忠君報國。”
“也對。”吳溫文讚同道。
但是很快,吳溫文發覺了一絲不對勁,“奇怪,東廠的曹督主呢?他若是在此,擊敗晉王趙靈承,應該很輕易才是。”
“不知道。”
嚴無鷺徑直道,十分坦率。
像己方戰力的這些事情,應該由指揮者去考慮。
嚴無鷺現在隻想劃水。
反正,就算是最後晉王真的成功上位了,他也有法子全身而退。
現在,他留在這,隻是想在這趁亂殺死晉王罷了。
曹督主究竟在哪?
留給太子趙靈峰、譽王趙靈睿去思考吧。
……
……
長江之上。
兩道人影飛速移動。
江麵時而因為二人的臨時停落,而泛起一陣微小波紋……
當先之人,正是那陸鳴暉。
陸鳴暉如今身負一半地之惡魔地魁的傳承,又在地底世界曆經磨礪,本身實力在八階武者左右。
其使用魔族秘法,可短暫將實力提升至九階。
如今,晉王既然已經決定於今夜逼宮,那,直接效忠於老皇帝的東廠督主曹熹,便是他們最大的阻礙。
智囊謀主易鈞涵說過——
必須得將曹熹引離金陵城才是。
……
二人正飛速移動。
忽然,曹熹身形猛然閃現,一掌襲來。
陸鳴暉神識感應,連忙也是一掌揮出,與之對掌。
二人於無垠江麵上淩空對擊。
霸道無匹的先天罡氣,讓陸鳴暉隻覺得體內五髒移位。
他差點被擊落江中,好在腳步急速輕點水麵,飛身至江岸,勉強穩住身形。
“天底下,能夠有你這般實力的年輕人,可沒有幾個。”
曹熹也是穩穩落地,他一邊說著,一邊負手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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