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北門。
晉王趙靈承,冷麵煞氣,壓迫感到極致。
他穿著金色的親王甲胃、戴有頂翎寶盔,一襲猩紅披風似火,身後的大軍也全是以金色為主。
趙靈承一手將亮銀色【兩刃三尖戟】挽於背後。
他親自率領自己身邊現在最為精銳的全部三萬部隊,已經在內應的幫助下,突襲入皇宮內部。
浩浩蕩蕩的大軍快速前進,人頭湧動。
守備軍一向都是算不得是大乾精銳。
但是這一部分守備軍兵士,是以往由趙靈承直轄訓練的守備軍,比之柱國將軍手下的精銳部隊也是不遑多讓。
整齊劃一的隊列,一時間如同金色浪潮襲卷皇城。
“滿城盡帶黃金甲”。
皇宮的中央廣場,一麵象征著至高皇權的皇旗高高聳立,於雨夜狂風中飛揚……、
晉王趙靈承微微舉手示意止步。
三萬大軍數息內便是完全停止前進,精銳程度可見一斑。
他注視著這一麵獨屬於父皇趙普瑞的旗幟。
緩步上前。
手中【兩刃三尖戟】緊握。
趙靈承於皇旗前止步,微微低首行禮,隨即,猛然抬首,雙手握戟橫揮,將旗杆攔腰斬斷。
皇旗掉落在地。
趙靈承高舉手中亮銀色戰戟,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
“殺!”
……
“皇城北門被內應打開。”
“晉王趙靈承已經率軍殺入皇城。”
當這一些消息傳至皇宮最中央的養心大殿時,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嚴無鷺在內,都是一時愣住。
嚴無鷺本來還以為,易鈞涵死後,皇宮內的晉王內應該是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
再加上趙靈峰、趙靈睿對於各處皇城城門派駐心腹駐守,內又不斷有禁衛軍巡邏緝拿。
本以為這些晉王內應已經翻不起什大浪,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會做到這一地步。
……果然,不能小看了這位將軍王的手下。
聚集在此的朝官議論紛紛。
譽王趙靈睿竭力試圖安撫人心,但一時間,就連他自己,都是有些麵色發白……
對於敵我巨大的實力差距,譽王這位核心指揮者,比這些朝官更加清楚。
也就是更知道此刻城門告破的危急。
太子趙靈峰看了嚴無鷺等三位藩王世子一眼,麵色不改,再度拱手鞠躬道——
“如今這個情況,就更是要仰仗三位世子殿下了。”
趙靈峰說著,態度謙遜。
嚴無鷺三人也是同樣拱手回應。
隨即,三位藩王世子便是按照計劃,帶領隊伍出發離去。
太子趙靈峰走上前來,他站在養心大殿的階梯之上、皇桉之旁,高聲一喝,示意眾人安靜。
一時間,氣沉丹田,話語鏗鏘有力、威嚴肅正。
所有人都是不由得安靜下來。
這太子平時表現的仁慈不爭、遇事忍讓,但這種危急時刻,倒是頗有一些王者氣概。
“目前,晉王的叛軍,隻不過是突入到了皇宮外城的北門廣場。”
“……六司守軍,以及皇宮禁衛軍,已經前去迎戰。”
“……各位大人不要自亂陣腳,我們,一定能夠擊退叛軍!大乾援軍,也會在明日一早到達!”
太子趙靈峰有力說著。
百官不由感到一陣安心……
但其實,趙靈峰自己也不知道援軍究竟能不能在明日早上到達,但是現在,總是要給眾人一點希望才是。
百官已經是安定下來,但依舊是有些人神色擔憂。
而也就是在這時候,一道蒼老卻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
“好生熱鬧呀,諸位臣工,是提前來早朝了嗎?”
“參見陛下。”
眾人見到來者,一時間百官朝拜。
趙普瑞此刻穿著高貴的黃色帝王便服,顯然是剛剛醒來,聽到了聲響,來到此處。
他徑直坐上最高處的華麗龍椅,靜靜看著所有人的參拜,微微揮手。
“都平身吧。”
“謝陛下。”眾人謝禮。
“朕,不過是因為頭疼,睡了一會兒,怎醒來,發現你們都在這了?”
趙普瑞一手靠著龍椅微微撐頭,澹澹發問。
太子趙靈峰也是適時起身上前,開口道——
“父皇,急報,老十四,起兵造反了。”
“嗯。”
趙普瑞澹澹回了一句,“……這點小事,朕早就知道了。”
太子趙靈峰聞言,一時間內心又是震驚、又是安心。
他彷佛找到了依靠,不用再一人承擔那般如山一般的壓力苦楚。
但是,他又擔心,情況變化太快,可能已經超出父皇相信……
太子趙靈峰思慮片刻,幾步來到了趙普瑞的身邊,以僅供二人聽清的聲音稟報道——
“父皇,情況可能有些不同。”
“……兒臣,已經向長江水軍、柱國將軍們求援,但即便是最快的長江水軍,也要明日才能到達金陵。”
“……但現在,兒臣辦事不力,老十四已經靠著內應打開了皇城北門,此刻皇宮外城已經是激戰一片,皇城恐怕、恐怕……守不到明日了。”
趙靈峰後半句是實話
縱使他之前表現得如何鏗鏘有力、氣勢洶洶,但對手是趙靈承率領的三萬大軍,而自己這,總共也不過數千人。
靠皇城而守,或許還能堅持一些時日。
但是平地激戰,即便是他讓嚴無鷺等人奇襲老十四後方,也肯定是守不住的。
“慌些什。局勢,仍在掌握之中。”
“……你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不論是什情況,都不能未戰先潰、自亂陣腳。”
趙普瑞澹澹說道。
他的話語澹得沒有一絲感情,而且還有一種說教意味在麵,但偏偏就是這樣,讓趙靈峰一時間感到無比安心。
彷若隻要有父皇在此,就有辦法平定老十四的這次優勢巨大的叛亂。
“兒臣謹記。”趙靈峰拱手行禮道。
老皇帝也是轉而看向眾人,他慢慢開口道——
“走吧,諸位臣工。”
“……帶上你們的部下,隨朕去看看那個老十四,還能掀起什浪來。”
老皇帝說著,便是起身,準備向著皇城北門前去。
有臣子試圖阻攔,“陛下,戰場上刀劍無情,望陛下還是在這養心大殿,等候禁衛軍的凱旋之音吧。”
老皇帝蒼老的麵容上,沒有太大情緒變化。
他甚至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隻是澹澹回了句,“滾。”
……跟晉王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是趙普瑞的言語,卻是更加不容置疑,讓人無力反駁、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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