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音適應能力很強,不到一周她已經跟上班級的學習進度。
開學第二周,學校要求各年級學生開始晚自習。
覃音和許念晚上都要去校外上課,傍晚下課後她們在學校對麵的沙縣吃晚飯。
坐下沒多會兒店又進來一群人,男孩子們個高,黑壓壓的堵在門口,店敞亮的空間變暗不少。
許念吸著冰可樂,正說話,身旁坐下一人,她驚詫:“你怎來了?”
薛凱澤不喜歡沙縣的吃食,許念喊過他好幾回,他一直都是搖頭稱不,不喜歡。
“範祺非要過來吃炒飯。”他見許念氣鼓鼓模樣,笑著伸手在她腦門上一彈,“遠遠見你倆進來,我就跟過來看看。”
許念臉色這才由陰轉晴,拂開他的手笑罵了句。
老板給她們桌端上兩碗麵條。
範祺等人圍在前台,一男生伸長脖子回頭問薛凱澤吃什?
“不用管我,你們吃。”他玩捏起許念的手,笑嘻嘻對她道:“吃完帶你去買好吃的。”
“不要。”許念保持著別扭的姿勢。薛凱澤坐在她右邊,她不得不把左手伸到右邊,挺不舒服的姿勢,但看薛凱澤玩得起勁她也沒抽回手隻是說:“我和覃音約好了一起去上課。”
覃音坐在兩人對麵,對他們視而不見,隻低頭吃麵。聽見他們話提到她才抬頭看眼,忙說:“不用管我,你們盡管去。”
這時範祺拍覃音肩膀,喊她坐過去。覃音沒猶豫,端著碗給兩人騰出空間。
範祺是個自來熟,見她坐下後開始滔滔不絕,時而配上他的肢體動作,張嘴便從盧城一中的曆史講到對麵桌兩人的八卦。
沈昱行從背後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腦袋,“手舞足蹈聊什呢?”
“靠!”範祺怒罵,朝沈昱行虛踹一腳。
覃音這才意識到她坐的位置原是留給他的,忙端著碗起身。
“你坐。”沈昱行端起桌上的圓碟坐到旁邊的空位上。他大喇喇坐著,發間隱隱有汗珠。
範祺問他車店老板在不在。
“在,下晚自習過去拿。”他最近騎車上下學,今天中午發現車前胎不知道怎癟了,下午下了課就把車推去修車鋪。
吃過飯,一行人離開,許念和覃音要乘公交,薛凱澤跟著兩人去公交站台。
等車時,他突然問覃音周日有沒有空:“這周日我過生,你也一起來玩。”
他和覃音隻淺淺交談過幾回,要不是沈昱行和範祺要他喊上覃音,他也不會開口。
許念貼著覃音耳朵,“就我和徐清還有八班剛才幾個男生,哦,還有陳然,你也來嘛。”她挽著覃音的手臂。
“有時間一定去。”覃音說。
沒說幾句公交車來了,覃音排隊上車,回頭見許念一個勁兒衝她搖手,她匆匆說了句再見便順著人流投幣上車。
到晚上,覃音照例把不會的數學題目拍照發給陳然,陳然引導她一步步找解題思路。兩人把作業搞完已經將近十點。
“陳然,先去洗澡。”唐穎在外敲門,催促他去洗漱,“剛收到通知,晚上十一點要停水,洗完澡再寫題”
“好。”陳然應。他把手機放在桌上,拿起睡衣出門。
唐穎已經洗漱完畢,正敷著麵膜在廚房擺弄宵夜。陳誌生還沒回來,她把湯倒在瓷碗,用托盤裝好端到陳然房中。
濃湯冒著騰騰熱氣,唐穎把托盤放在桌角,見陳然草稿紙試卷滿桌亂放,不由伸手收拾。幾張稿紙蓋著手機,唐穎拉開抽屜放手機,卻見手機吱吱震動,□□不斷彈出消息,一條接著一條。
陳然的手機沒設密碼,唐穎直接摁開,剛點進去就是和覃音的聊天界麵。
她掃了眼,視線瞬間定格在屏幕上,黑著臉,一條條往上翻。
陳然絲毫不知情,回房撞見唐穎臉色陰沉,捏著他手機坐在站在書桌旁。
隻聽她陰惻惻問:“怎回事?”
陳然愣怔。
唐穎把他和覃音的聊天界麵打開,伸到他眼前厲聲問:“這女孩是誰?每天都聯係,有那多閑心輔導她的作業?”眼一橫:“還是你在早戀?”
“媽,你亂說什,覃音是老趙親戚,我在他家補課,有時候她會問我一些問題。”心是慌張的,但他隻能強裝鎮定,仿佛隻是受老趙所托才會有聯係。
唐穎狐疑地打量他,見他依舊是淡淡的神色,眼神也一點不閃躲,半信半疑道:“你現在還有時間管別人?”又靜靜審視了兩分鍾才緩和語氣,“喝完湯早點休息,空碗放廚房我明天洗。”
陳然低低嗯聲,繞過她坐回書桌前,一句沒提要回手機的事。
唐穎又站了會兒,最後拿走手機說:“手機先放我身上,周末還你。”
“哦。”他慢悠悠喝完湯才開始寫作業,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他寫字的手頓了頓,心下十分煩躁。
第二天覃音趁下課時間去八班,問他昨晚上怎不回信息。
陳然如實說了,“手機被我媽拿了。”
覃音睜著眼看他,眼震驚又慌亂,仔細想自己和他也沒說過其他過界的話,這才鬆口氣。但她始終“做賊心虛”,再也不敢在手機上問他題目。
薛凱澤的生日在本周末。
周日上午,覃音受許念所托和沈昱行一塊去蛋糕店取蛋糕。蛋糕是昨天許念和覃音一起在店訂的,老板還記得覃音,沒等她拿出憑據就把蛋糕拎到她手上。
沈昱行在後麵伸手接過,對老板道了謝。
天氣依舊熱,老板囑咐,“拿回去放冰箱啊,不然會化掉。”
薛凱澤生日不在家過,約了朋友們去他爺爺家。他爺爺有個帶院子的舊宅比外麵ktv飯店之類有意思多了。
覃音打著傘往沈昱行身邊遮,被他拒絕,他一個大男人要打什傘。
“你拎著蛋糕,奶油會被曬化掉。”
聞言,沈昱行乖乖躲進遮陽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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