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沒有下雪,第二天放晴,覃音收拾書包出門,遇到沈昱行,她衝他打招呼:“早上好。”
“早。”沈昱行撥了撥頭發。
頭發相較上次吃飯長了不少,他今天總算在羽絨服加了件墨藍色的毛衣。覃音又想起陳然,離家前她特意在qq提醒他今天降溫了。
沈昱行不明所以看她,“盯著我做什?”
覃音心情好,笑著回他:“今天穿得挺帥的嘛。”
沈昱行嘁了聲,不自覺理了理衣服。
路過小區的早餐店,覃音要了兩杯豆漿、兩個燒麥和一個青菜包。
“一個人吃?”
覃音付好錢,拎著早點,她說:“不是,我給陳然帶一份。”
沈昱行正插吸管,細管子怎也對不上蓋口,他聽見自己笑著的聲音,“這點可不夠他吃的。”
“他已經在家吃過了,不過我和他說過這家早餐店的早點好吃,所以才給他帶一份嚐嚐。”覃音說。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沈昱行比平日沉默許多,快到校門口,她又問:“你能幫我帶給他嗎?”
沈昱行聲音有點冷,隻有自己能察覺到話的酸意:“怎不自己去。”
“我回教室還有事,你就幫個忙。”
沈昱行伸出食指勾住兩個白色塑料袋,早餐還留有餘溫,覃音說:“燒麥和包子放口袋,放外麵會很快冷掉。”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要求過分,說到最後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他卻按她說的,當真把燒麥塞進口袋,看著她,似乎在問,這樣行了吧?
覃音笑笑,拍著他的肩:“謝啦。”
兩人在二樓分開,她邁著雀躍的步子向上,跨了幾個台階,還不忘回頭衝沈昱行招招手,一臉笑意。
沈昱行突然想起他們第一天見麵的時候,她抱著袋米,好奇地站在樓道望向他,當時她也露出了個笑,甜甜的。
明明還是笑,他卻覺得這笑如刀鋒一般。
還未上課,班時不時有哄鬧嬉笑的聲音傳出,沈昱行推開後門走進教室,一眼便看見陳然坐在座位上,同往常一樣,他握著本英語單詞本正背誦單詞。
桌上突然多出一杯包子燒麥和豆漿,陳然略帶疑惑地抬眼。
範祺嚷嚷著:“誒,不公平啊,你給陳然買早飯,我們的呢?”
沈昱行沒搭理他,隻對陳然說:“不是我買的。”
陳然立刻明白是覃音叫他給的,眼有笑:“謝了。”
沈昱行沒說話,走回自己座位,範祺又跟過去,沈昱行有些不耐煩,隻說自己要背英語讓範祺滾回自己座位。
沈昱行一上午也沒心思聽老師講什,煩得很。
午休時趙東民把薛凱澤喊出去,一整個午休兩人都沒再出現。
下了午休,覃音跑到八班,問薛凱澤有沒有被班主任叫走。
範祺手拍著球,漫不經心道:“你怎知道?他中午被老趙叫去辦公室現在還沒回來。”
“完了。”覃音喃了句,對幾個男生說:“念念也被肖老師喊走了,一中午沒回教室。”起初她們都以為肖傑找許念是為班級的事情。許念是班長,肖傑時常會把她和其他幾個班委叫在一起開會。
曆史科代表在快要下午休時到教師辦公室拿試卷,她說上樓時看到許念父母一臉凝重的往班主任辦公室走去。
覃音隻想到一種可能。
她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及推測告訴沈昱行幾人。
說完,眾人才驚覺大事不妙。
薛凱澤和許念早戀被老師知道了,為了不影響他們學習,下午時讓兩人回教室上課,雙方父母則被喊到辦公室。
許念從辦公室出來校園內正回蕩著下午第一節課的上課鈴聲。她踏著虛浮的步子,腦袋空白的回到教室。上課時候也是渾渾噩噩的,隻見老師張口閉口,她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徐清幾次想找她說話,許念都沒理她,課間她趴在書桌上,任誰喊她她都沒反應。
徐清急得不行,問覃音怎辦?
覃音也不知道,心亂的很,她說:“我去辦公室看看。”
趙東民辦公室大門緊閉,在外麵一點聲響也聽不見,她敲敲門,麵傳來趙東民的聲音,“哪位?”
“是我。”
她擰了門把手,肖傑和雙方家長都在,肖傑見她進來有些詫異。
覃音掃了眼房內情況,許念和薛凱澤父母麵對麵坐下,分坐在趙東民和肖傑的兩側,六人正好圍成一個圈。她笑著對趙東民說:“家大門的鑰匙被我弄丟了,您這還有多餘的鑰匙嗎?”
趙東民沉著臉,從鑰匙扣上取下一個鑰匙遞給她:“沒事少來辦公室。”
“哦。”覃音接過,離開前暗暗打量場家長的臉色,幾人狀態看著還好,她心微鬆,拿著鑰匙就走,故意給門留一道縫。
趙東民聲音又響起:“關好門。”
站在門口的覃音隻好把門關上,知道自己偷聽的計劃失敗,飛快跑回教室。
徐清問她怎樣?
“沒聽到他們說了什,但是看雙方父母現在都挺冷靜的,沒有生氣的樣子。”
徐清也鬆口氣。
兩人又憂心忡忡地看向許念。她仍伏在桌子上。
正在上語文課,肖傑出現在班級門口,喊許念名字。
班人目光好奇地隨許念背影移動,語文老師在講台上喊了好幾聲,拉回些學生的注意力。
許念父母站在外麵走廊,不知道說了什,許念背手在臉上一劃,像是哭了。
許念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回教室回到座位,胡亂收拾好書包,她對徐清說:“你們別擔心我,我先回家了。”她想擠出個笑,發現真是件難事。
徐清背手揩了眼角,看著許念背書包離去。
語文老師察覺到大家上課狀態不佳,便喊科代表去辦公室抱套試卷過來,“發張試卷大家課上做,不寫作文不過也要好好對待,我批分的。”
下午的時候,覃音在校外等陳然和沈昱行,她問薛凱澤受什處分了?
陳然說:“凱澤下午被他爸媽帶回家了,具體處分還不知道,現在學校抓得緊,可能沒那容易被放過。”
沈昱行問:“許念呢?”
“也回家了。”
覃音問:“他們怎被發現的?”
兩人都答:“不知道。”
晚上覃音回家,破天荒敲了趙東民書房的門。
覃音坐到趙東民對麵,討好地看著他,“姨夫,許念和薛凱澤的事你們怎處理啊?”
趙東民不答反問:“下午跑我辦公室也是衝著這事吧。”
覃音不好意思笑笑,從口袋掏出鑰匙遞還給他:“許念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可能不關心嘛。”
他揉了揉眉心,“依照校規處理,兩人要停課兩周。”
覃音倒吸口氣,停課兩周不知道要落下多少課程。
還想再問,趙東民卻趕她,“我還要備課,你作業寫完了?”
覃音的話被憋回去,最後趙東民隻拋下句:“你隻管做好自己的事。”
“哦。”
回房後覃音回徐清消息,把趙東民的話轉述給她。
徐清說,這次完了。
意外的,徐凱澤第二天就回班了。
覃音得知此事,課間帶著徐清殺到八班,點名喊薛凱澤出來。
她問:“你怎回來了?”
薛凱澤身上縈著頹廢的氣息,走路都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頭發也有點亂。
“念念沒回來嗎?”
“沒有。”
薛凱澤說他也不知道。
原本以為他們都要被停課兩周,但是昨天半夜趙東民給他父親打電話,說孩子可以正常上課,但是一定不能再戀愛了。父母連連應下,說一定會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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