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行正對著鏡子調整領帶位置,陶赫芸從他背後路過,斜睨他一眼,“打扮得再帥還不是去襯托人家新郎的。”
他從鏡子與母親對視,笑笑稱:“您說得對,我今天就是去當陪襯的。”
陶赫芸哼一聲,倒出破壁機的豆漿。
餐桌上擺著滿當當的早餐,一個碟子一個碗的挨在一起。
沈易軍不在家,餐桌上隻有母子二人。
陶女士一早就在廚房忙碌,搗鼓出這多花樣,沈昱行自然要賞臉。
沈昱行一口一個水晶包,誇讚道:“媽,手藝見長啊。”
陶赫芸定定坐在他對麵,淡定開口,“樓下紅叔店買的。”
不出沈昱行所料,他輕笑了聲,繼續狼吞虎咽。確實餓狠了,昨晚開車回來到現在才進食,接著又要去參加婚禮,估計還有一陣鬧。他先墊墊肚子再說。
陶赫芸又一次打開薛凱澤發來的電子請柬,屏幕一對新人真好看,又看看埋頭隻顧吃飯自家兒子,歎氣道:“你之前老拿拚事業敷衍我,現在公司發展穩定了,也該考慮考慮交個女朋友了。”
“這事哪有這容易?”
“怎就不容易?”陶赫芸振振有詞:“樓上張阿姨家航航一年交了四五個女朋友,現在談的這個也快定下來了。”她最見不得沈昱行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對感情一點不上心。
陶赫芸說完他直接當聾子,裝沒聽見。
見他油鹽不進,鐵了心不想談女朋友,陶赫芸不禁胡思亂想。
他家孩子該不會喜歡男的吧?雖然她自詡開明,但真正發生在自家兒子身上她還是不太樂意的。又開始旁敲側擊,“我一個朋友家女兒今年剛研究生畢業,人長得可水靈了。左右你都回來了,不然這幾天一起吃個飯?”
“沒興趣。”
好嘛,當真對女生沒興趣。
她結結巴巴,“那……那你的意思是什意思?”
“什什意思?”
“不想和女生吃飯?”
“嗯。”
陶赫芸一拍桌子站起來,“不想和女生吃飯,那你想……想和誰吃飯?”
沈昱行一臉莫名其妙,懷疑母親是到更年期了,語氣立即變得溫和耐心,“行了媽,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別操心我的事。把自己照顧好比什都強。”
時間不早了,沈昱行準備離開。
薛凱澤結婚,沈昱行原本說好當伴郎,但公司一個項目臨時出了紕漏,他不得不處理完公事才回來。
幾個好友紛紛罵他資本家,唯利是圖。沈昱行隨他們罵去。
可臨近婚禮人還沒回來,範祺幾個人便坐不住了,打電話。
怎還不回來啊?
凱澤,明天就結婚了。
該不會罵了幾句生氣不回來了吧?
他一概不理。
出了家門,沈昱行按薛凱澤給他發的定位開去,目的地是市一家花店。
此時範祺等人的車已經排成一條長龍。
遠遠就見沈昱行的車,範祺說:“我還以為這小子真不來。”
潘越:“凱澤結婚必須來呀,不來去潭市拖也要把人拖回來。”
黑色奔馳停下,車身亮。駕駛門打開,下來的男人西裝革履,意氣風發。
範祺上前錘他肩,“夠帥的啊今天。”
沈昱行理理衣服,覷了他眼,笑道:“你也不差。”
潘越大聲道:“別胡吹了,今天誰也不能帥過咱們新郎。”
薛凱澤任由朋友們取笑,喊工作人員給沈昱行的車紮花。
花店工作人員接到指令,很快紮好花車。一行人便浩浩蕩蕩朝許念家中駛去。
到了許念小區,沈昱行沒跟著大家上去鬧,在底下安排稍後去酒店的事宜。
樓上鬧了半個小時便接了新娘子下樓,沈昱行的車在第二輛,上車的是許念的伴娘,先前聽薛凱澤說過,是許念的大學同學。
看到幾張陌生麵孔,沈昱行禮貌地衝她們笑笑,他沒有細究心底泛起的些微失望。
他側目與伴娘們打招呼,車窗外一抹香檳色倩影走過。
“覃音,覃音,這兒呢。”
外麵當真是亂成一團,覃音方才和徐清一道下樓,轉眼兩人就被人群衝散,她不知道自己該坐哪輛車走,又不敢貿然上車,聽說婚隊乘車也有講究。
好在徐清眼睛夠亮,在人群中找到覃音,拉她坐上了許念表弟的轎車。
中午在酒店舉行完婚禮儀式,覃音和徐清便窩在酒店套房補眠。
午後大多數賓客都去休息了,幾位男士穿著白襯衫在樓下泳池邊,幾人氣質介於朝氣和成熟之間,身上還是有點高中時代的影子。
範祺跟著薛凱澤敬酒,幾乎把今天在場的賓客都見了個遍,不得不感歎:“咱們高中那些女同學如今各個出落得亭亭玉立,這要在大街上見了我還真認不出來。”
潘越從他語氣聽出些遺憾意味,取笑他,“現在後悔了吧,當初不珍惜,你要是高中談一個,說不定現在也能和凱澤一樣,談段從校園到婚紗的戀愛。”
“去去去。”範祺說:“我要高中談了非得被老趙打死。”
說起趙東民,沈昱行問:“老趙沒來?”他沒看見人。
範祺:“趕巧了,學校暑期搞了個什校聯合活動,去外地學習去了,你姑父也去了,你不知道?”
沈昱行搖搖頭,“沒聽說。”
範祺接著道:“老趙沒來但是覃音來了。”喝了口香檳問他們,“還記得覃音嗎?老趙外甥女,和陳然談戀愛那個。”
潘越:“好像有點印象。”
沈昱行問:“覃音來了?”
“對啊。你也沒看見她?”
潘越八卦:“陳然不來該不會就是怕遇到前女友吧?”
“不至於,兩人都分手好多年了,誰這耿耿於懷啊,陳然純屬就是這次在國外回不來。”
沈昱行插了一句,“他們什時候分手的?”
範祺:“老沈,你連這都不知道?我算算啊……有四五年了吧,陳然去國外做交換生時候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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