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居然真的端了一碗牛肉烏冬麵給你。
這碗烏冬麵還真的沒有放料酒。
牛肉是肉類當中異味最少的類型,烹飪者又將肉片片得很薄,分開烹煮,湯汁浸透,卻又幹澄澄撈在麵上,撒了碎芝麻,介於鮮甜之間。
隻是麵有點奇怪……
你的胃口一直很小,但你知道吃日料,必須連湯汁一起喝完:否則廚師有一定概率從廚房衝出來鞠躬追問。
所以你在動手之前,先喝了一口湯。
不是雞湯魚湯,而是牛骨海帶湯,沒有油,比你預想的要淡得多,你抬頭,五條悟已經在對麵坐下了。
天音在給你斟茶,他卻說:“多謝款待。”這杯茶隻能歸了五條悟。
澄亮的煎茶,通過茶濾倒進了杯子。因為曜哉的眼睛,她煮茶會濾過茶梗。第二杯倒好,天音躬身告退,曜哉便也一起告別了。
“就不打擾二位了。”主公與夫人優雅地沿著回廊走去,你動了一下筷子,問:“你做的啊。”
五條悟靠在竹屋牆壁上,舉著杯子,理所應當地回答:“還你的啊。”
……這是無良雇主對所謂“廚娘”的預支工資嗎?
你沒有多想,你處事的一貫風格,會習慣透支付出,也習慣收取保持,隻是低頭將心思投向了情報之類的事情。
童磨對於懸崖之會的邀約,你收到了。
不同於其他上弦鬼,童磨一百年來一直在社會上活動,發展培植自己的勢力,接受走投無路的人的投靠,而這些信徒全身心的奉獻,建立了而今的萬世極樂教。
但是其間也有解決了燃眉之急便離開的信徒,他們可以聽到神諭的教主並不阻攔這些人,他隻會每天白晝在神龕聆聽凡人的苦難:但往往背棄者會受到狂信徒的圍攻。一來二去,這個□□逐漸被世人熟知,到了久居深山的女人,也能知道怎找他們求助的程度。
你們很清楚那處懸崖在哪,但是卻不打算回應:除非這可以作為一場全身而退的集訓。
但既然是機會,總不至於放過。
你咬著麵條想。
卻有人搶走了你的發卡。
大概是天音替你擦幹淨發卡整理過頭發,現在你和五條悟頭上,一人一隻發卡,吃麵的時候,你的頭發才不至於掉進碗,現在,你僅剩的一隻發卡被搶走了。
罪魁禍首扶著膝蓋,笑得很得意:“又在胡思亂想了。”
他對自己的新創新感到很滿意:“想叫醒你,但之前都弄疼你了吧。”他晃了晃手心的發卡,舉得老高,“不過你對這個很在意的樣子。”
你沒理他手的發卡,跪起身搶走了他頭上的那個,戴回了頭發上。
大概發現你有點煩,他一把把眼罩扯下來,眨了眨眼睛:“那這個就歸我了嗎?”
你扭開了臉,這是鬼殺隊的總部,不會有一隻猗窩座冒出頭來。何況即使長得可愛,像這樣成天刷臉,別人也會免疫的。
扯下眼罩之後,男人白色的頭發就垂落下來,一雙天空色的眼睛熠熠生輝。他的個子非常高,你隻要不仰著頭,就沒必要對著這張臉。
你一拍案幾,忽然福至心靈。
“白色的頭發會被視為神之子吧……更何況是天上彩虹色的眼睛。在日本,童磨的個子也很高,更能在信徒麵前增添他的威儀。”
五條悟不滿:“明明很普通啊,我看過了,他才一米八七。”
……20歲的童磨隻是一個普通人,何況他出生在維新前,那個身高已經相當出色了。算不上矮的猗窩座把他拖走的時候,差點被迫對折。
不是,重點完全被搞偏了。
你按了按眉心:“我的意思是,因為他是鬼的原因,除去那些享受了樹洞服務的百姓,沒有人見過他本人,”你挑剔地打量了一下五條悟:“這些特征雖然少見,但並非絕無僅有:我們可以引他出來。”
五條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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