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臣認為當立十公子！
章台宮。
隨著百官竟皆到場。
宴會的氛圍也漸漸熱鬧起來。
扶蘇已到場。
隻是令很多官員沒想到的是，十公子嬴斯年也到了，不過想到這次晚宴的情況，也並不認為有什不對。
隨著日落。
始皇嬴政到了殿內。
百官齊聲恭迎。
嬴政目光平靜的掃過在場諸官員，舉杯道：“近日各郡縣已接連上書，糧食相較去年有所增收，民之所安，朕心甚慰。”
“臣認為大秦以法立國，法講的是公事公辦，講的是公正公平，若過於推崇寬仁，恐會讓秦法秦律失衡。”
“此交給後人更佳。”
“不然，法之不法，國之不國。”
“也不能事功太過！”
但就在這時，李斯去站了出來。
“你對新政國事有自家見識，卻從不與任何大臣談及，甚至，就連跟你同為丞相的李斯，你也緘口不言。”
原本聽到始皇道出當年田政之事自己有所參與，馮去疾心中就咯了一下，但後麵聽出始皇並無怪罪之意，這才暗鬆口氣。
眼下馮去疾等人分明是認為穩操勝券，想要借此將他給排擠出朝堂。
“實話實說即可。”
嬴政看向殿內百官，突然道：
不過雖胸有千言萬語，但在此時也不敢輕易開口。
“臣肯陛下立長公子為儲君。”
“你也知道，朕向來不喜四平八穩潔身自保之人，隻是朕知道你心中有擔憂，故你在朕這一直是例外，也是唯一之例外也。”
嬴政對此不置可否。
“你心中一直有隱憂，因為你是趙將馮亭之後，秦趙過往伐交，加上武安君當年之事，讓你始終困於陰影之下，不敢輕易吐露想法，隱隱總以外臣自居，甘於自保，避身事外。”
但馮去疾前麵說的那番話，讓李斯心中很是不悅，他跟馮去疾分列左右丞相，各司其職，然則馮去疾卻隻顧說他自己流於瑣碎實務，不善周旋，也不善斟酌，還言丞相總攬大局，言必大事。
“當年陛下染疾，鹹陽一陣大亂。”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而今大政也有一定成果了。”
李斯麵色肅然。
嬴政默然良久，突兀一問：“朕既知曉此事，何以不能自己補過？”
“世人眼中守常就是輕徭薄賦。”
他拱手道：
“老臣就大膽直言了，陛下諸公子中，論守常，唯有長公子可以勝任，再則，長公子性情疏浚，在民間名聲很好，若立長公子，也不會有太多異議，也讓地方信服。”
“此亂國之象也！”
“實在是汗顏。”
“臣認為長公子不適合為儲君。”
馮去疾臉色一喜。
“隻是臣實在膽小，並未在堂上言明。”
眼下始皇已說到如此地步，他若是再不開口，恐是再說不過去。
馮去疾道：“老臣認為，儲君之位該定下了。”
說到這。
他其實並不想這早站出來。
馮去疾好似徹底打開了心扉。
“多年來，臣躬於政事，隻敢做分內之事，決然不敢涉獵政事之外之事，對大政也向來不置一喙（hui）。”
“古人常言。”
這豈非是在暗戳戳彈劾他專權？
這他如何能穩得住？
“依老臣來看，而今大秦，實是‘創新有餘，守常不足，大政有成，民生無本’。”
淡淡道：
“但說無妨。”
而且他豈會看不出馮去疾的心思？
眼下長公子為儲君的呼聲很高，若是長公子真的上位，以馮家對長公子的扶持，勢必能在朝堂上更進一步，而馮去疾本就位於丞相之位，在進一步，就隻有他這左丞相了。
“說！”
“然則。”
話音落下。
“那年你分明察知黑惡兼並，卻不明白上書，而隻暗中輔助扶蘇成事，你讚同扶蘇作為，卻又從不公然申明。”
他本就不喜扶蘇，自然不會推舉扶蘇。
“若有儲君在，大政安穩，天下安寧，民心安順，這也是臣為何讚成立儲的根由所在。”
馮去疾深吸口氣，依舊不失謹慎，恭敬的拱手做禮道：“陛下，老臣以趙人之身入秦，終生抱憾也！得幸陛下賞識，不以臣出身輕慢，反倒予以重任，臣實在感激涕零。”
“但陛下之心力全副專精於文明創新，而忽視了最為通常大的民眾生計，所忽視者，乃守常不足也，以國家大政而言，便是缺少了守常安定之策，而今大秦萬千皆係於陛下一人之身。”
“陛下雄略充盈，但並不堪守常。”
“臣對此有不同看法。”
“而儲君人選，也當以守常為主。”
“馮去疾啊，你是怕朕聽不得逆耳之言？可是？”嬴政淡淡的笑了，笑著道：“朕對一向信任有加，也知道愛卿素有主見，隻是一向深藏不露。”
馮去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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