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是元旦匯演的海選時間,一直持續到晚自習開始。
胡俊扶著將近瘸了一條腿手上還綁著石膏的杜淮向活動室走去,看著極其淒慘,惹得路過的人頻頻側目。
方一固和林冶吃完飯,在極力要求之下拉著他去了活動室,理由是自己一個人去緊張。
“你是小女生嗎?海選都要人陪著去?怎不上廁所叫我啊?”
“話不能這說,這兩個東西怎能淪為一談呢,再說了,你回教室也是刷題,刷題它不無聊嗎,活動室小姐姐賊多,那個主持人就夠漂亮的,跟顧了了有的一比!”
“這跟我有什關係,不想去。”
“葉子~”
“靠,你別這叫我。”
“那你去不去?”
“去。”
“早答應不就得了,走走走!”
和方一固說的一樣,活動室人很多,但也足夠大,容納50個人沒有問題,牆邊擺了一排桌子,上麵坐了四個人,其中兩個是老師,另外兩個是學生會成員。
此時小舞台上正有對男女在進行表演,拿著麥克風,唱的是一首很耳熟的歌,林冶聽方一固聽過,但記不清名字,民謠類的,還是清唱,還挺好聽。
方一固摸摸自己的下頜,抿起唇,眉頭皺起。
“臥虎藏龍啊。”
剛說完這句話,下一個海選的表現就平平淡淡了,彈的是小提琴,甚至還走了一個調,這是方一固告訴他的,還狠狠嘲諷了一下那位選手,表示自己的競爭壓力也不是太大。
“又沒有獎,聽的過去就給你過了,你這緊張兮兮的幹什?”
方一固撇撇嘴:“不能這說,我想好好表現的,說不定那個星探看見了我們學校官網的視頻,我就能站在舞台上給人唱歌了呢?”
“我覺得你好好學習考個好的學校這個可能性大些,這個不太現實。”
“算了吧,我智商不夠,還是躺著吧。”
“。”
林冶繼續看向台上的人,有些百無聊賴,轉頭問方一固:“你搭檔呢?”
等了好幾分鍾了,眼看著號碼牌就要到方一固,杜淮卻人影都沒有一個。
“他馬上到。”方一固捧著手機回答。
林冶點點頭,又開始思索:杜淮不是傷到手了嗎?彈的還是鋼琴,怎彈?
正想著,杜淮便到了眼前,在林冶旁邊坐下了——那是方一固給他留的凳子,從幾十個人手討來的,聽說是杜淮受傷了不能久站,主持的學姐立刻搬過來一個高腳凳。
林冶皺眉,覷了眼被杜淮手臂碰到的皮膚,半晌,抬起頭來不去管。
杜淮走路一瘸一拐地,惹得方一固笑個不停。
“別特笑了,再笑我不介意動動手讓你也體會一下。”杜淮用另一隻完好的手砸了一下方一固,一臉的憋屈。
方一固收起笑容:“行,我不笑了,不過”他頓了頓,看向杜淮上了石膏的手臂,“你這手,能彈嗎?”
“彈是不能彈,不過一個月就能拆了,作為你的搭檔,我意思意思過來陪你過下海選。”
“那你不如不來,行吧,我自己上,您老好好養著吧。”
方一固聽見上麵的老師叫自己的號碼牌,指了指台上:“我上去了。”
杜淮點點頭,目送方一固上了台。
林冶也抬起頭,把口袋的眼鏡盒拿出來帶上眼鏡,這才把台上幾個人的臉看清楚,方一固也開始唱。
“真好聽啊,不錯啊,方一固這家夥深藏不露呢。”胡俊在讚歎著,在歌聲中沉醉了起來。
方一固唱歌是真的好聽,很清透的聲音,帶著少年的一股青澀,連同他說話時語調的高昂,唱起比較青春激昂的歌曲來,簡直是錦上添花,陳益每次都打趣說讓方一固去學音樂算了,但是都被方嚴無情地將這個計劃打回去,在方嚴的眼,唱歌是不太能給方一固帶來穩定的生活的,難聽點就是不學無術,這東西根本沒什用。
而且,方嚴對音樂是近乎偏執的厭惡。
周圍的人側耳聽著,默契地安靜了下來,林冶覺得,方一固是能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他現在就很閃閃發光,像月亮一樣,眸子印著星辰,嘴角的笑,都散發著柔和的耀眼。
一曲畢,掌聲漸起,開頭的是林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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