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雲朝和沈安安在天門寨走了大半天,他們幾乎看遍了每一戶人家,沒有發現會武功的村民。他們也在韓杼的小院轉了幾圈,找不到特殊的藥材,也不見奇怪的藥渣。他們甚至沒有找到熬藥的大爐子。
天門寨雖然沒有老人,女人和孩子也不多,但是根據沈安安目測,村民們林林總總加起來,差不多也有兩百人左右。用一般的標準,這的規模差不多等於一個初具規模的村莊。韓栩和韓杼給整個村子熬藥,不可能僅靠一隻小火爐。
韓梅知道沈安安的一舉一動,她也知道,假扮沈安安隨從的男人是鎮國公世子。她更加知道,柳彥行第一時間認出了葛雲朝。
夜深人靜,她身穿鬥篷,遮住大半的麵容,默不作聲站在院子外麵的大樹下。直到沈安安熄滅屋內的蠟燭,葛雲朝突然折返屋內,她才稍稍挪動了腳尖。
就在葛雲朝回屋的瞬間,一個男人同樣穿著鬥篷,悄無聲息地走出小院。
韓梅遠遠跟著他。兩人一前一後走著,仿佛誰都沒有發現對方。直到男人走到山寨最北邊,閃身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韓梅終於忍不住了。她壓著聲音質問柳彥行:“你為什命人殺了阿栩?”
柳彥行咳嗽一聲,剛要說話,韓梅搶白:“你親口說的,阿栩最像你,是我們之中天賦最高的……”
柳彥行打斷韓梅:“你知不知道,他對沈安安說了什?”
韓梅沉默。她不知道韓栩說了什,她隱約感覺,沈安安什都知道。可她認識的阿栩不會對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女人,說出天門寨的秘辛。有些事,他們心照不宣就夠了。窗戶紙一旦被戳破,所有人都活不下去。www.
韓梅陰沉著臉,目光炯炯盯著石頭後麵的人影。她一字一頓說:“師傅,你回答我,是不是你,命人殺了阿栩?”
柳彥行逆光而站,沒有回答。
韓梅追問:“師傅,你究竟是誰,你想幹什?”
柳彥行不答反問:“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阿栩知道多少事,又對沈安安說了什?”
“師傅,我敬你是長輩,可是你,你想讓所有人都活不下去嗎?”韓梅的聲音染上了哭腔。
任誰都聽得出來,兩人的對話猶如雞同鴨講話,根本沒有任何實質內容。尤其是韓梅,她並非想要答案,因為她已經知道了答案。此刻的她不過是發泄情緒。
突然,柳彥行上前幾步,手中不知何時變出了一支匕首。他一把抓住韓梅領口,一刀刺入她腹部。
刀刃沒有刺入韓梅的腹部,金屬與金屬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男人錯愕。
韓梅發出蒼涼的笑聲,嘴呢喃:“沈安安一早就說了,你能殺了阿栩,也能殺了我。”
話音未落,她一腳踹向男人的褲襠,男人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韓梅一手抓住男人的手腕,猛地轉向石塊,匕首掉在了地上。她厲聲大叫:“師傅,對你來說,我們三個到底算什,控製大家的工具嗎?”她一把扯落男人的鬥篷,整個人呆住了。
來人並不是柳彥行,而是本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藥童花蓼。此刻,疼痛令他五官扭曲,但他的身上並沒有半分病懨懨的氣息,眼中充斥著陰狠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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