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禦事屋的山茶花開得爛漫,迎著陽光,在風的帶動下緩緩踱步。
老管家卻無心欣賞眼前美景,他步履匆匆地從禦事屋趕往秦大爺那處去。
秦大爺是天下有名的工匠,之前名揚天下的龍骨水車便是他靠著林土土的圖紙和講解一手還原而出。
隻不過,他趕去秦大爺那卻並非是為了找秦大爺,而是為林土土而去。
從將軍府處往外再走過三個街道,僻靜幽雅處便是秦大爺的新居。
老管家人還未到,便遠遠聽見屋幾人的聲音,似是在討論些什。
大門寬敞地開著,老管家便徑直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瞧見林土土和老管家兩人在倒騰著一個從未見過的玩意,身旁是秦大爺的弟子們。
幾人研究的十分入神,壓根沒注意到大剌剌站在門口的老管家。還是在一旁半睡著的大黃狗率先發現老管家的存在,起身搖著尾巴迎接著。
“咦?老伯,你怎的來了?”
林土土看著大黃起身搖著尾巴,便知是熟人來了,她原以為事韓宇,沒成想抬頭一看原來是老管家。
老管家同眾人打完招呼後,便直接表明了來意。
“封主,剛剛有一男一女,男的叫岑浣鐵、女的叫岑浣筠,說是來幫您打鐵的。現下他們正在屋等著。”
“這快?”
林土土起身,有些驚訝。
他們倆是昨晚夜到的周國,被安頓在離禦事屋最近的村落——安陽村。她本來想讓他們緩個幾天再提打鐵這件事。
畢竟他們剛剛喪父,需要花時間撫平心中創傷。不過或許閑下來反而會想得更多。
“既然他們在等著,那你便先去,圖紙留在我們師徒幾個再研究研究。”
“那我就真的先走啦,到時有個木的曲轅犁樣品,就可以讓岑浣鐵他們幫忙打出來。”
“去吧。”
秦大爺擺擺手應著。
另一邊,岑浣鐵、岑浣筠兄妹正在專門招待客人的堂客廳中等待。
他們麵前擺著剛剛仆人拿來的點心和茶湯,即使看著十分誘人,但倆人均沒有胃口品嚐。
“哥,說好了,如果等下林姑娘願意讓我幫忙打鐵的話,你得教我。”
自從岑浣筠記事起,她便對打鐵鑄鐵具有濃厚的興趣。兒時,她最喜歡的便是搬個小板凳在鐵爐旁看著她父親打鐵。
後來長大些,父親隻教哥哥打鐵,卻不願意讓她也跟著學。說是打鐵苦得不行,女孩子做些紡織活便夠了。
可她不怕辛苦,她就是想要打鐵。
“好。”
沉默良久後,岑浣鐵開口說道。
緊接著,便是許久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有開口,他們都怕,等下一開口不經意聊到自己枉死的父親。到時候悲痛湧上心口,難以自處。
這客堂處正對著山茶花,其上正有幾雙黃色蝴蝶嬉戲著,日頭也正好,不冷不熱,春意盎然。
“林姑娘來了。”
岑浣筠眼尖,遠遠便瞧見林土土從山茶花旁的屋簷下走過,正急匆匆朝著趕來。
聞言,岑浣鐵也理了理衣裳,兩人起身等著林土土的等來。
噠噠噠,腳步聲由遠及近,慢慢變得清晰。
“林姑娘你來啦。”
岑浣筠在林土土一踏進門口時便率先開口道。
林土土一進門便瞧見岑氏兄妹站在那迎接自己,一時有些錯愕。一聽她竟然操著一股口音濃重的周國官話,內心更是有些驚訝。
“來了來了,你們沒有等很久吧?”
“不久,沒打擾到你吧?”
岑浣筠開口問道,神色有些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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