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伯府
宋秉燦和宋大郎這幾日忙著生意,幾日都不曾回來。
俞氏和玉蘇梅也是忙偷閑,回來收拾點衣裳,到時給人送過去。
柳雲芝到時,湊巧遇上要出門的俞氏。
兩人是在後門遇見,俞氏驚喜的叫了一聲,“雲芝,娘,雲芝來了。”
侯府很大,但沒仆子,後門的角落都掛滿了蜘蛛網。
柳雲芝含笑,沒一會兒就見到玉蘇梅急急忙忙的小跑出來。她的腿好全,身上的毒也都解了。
精神頭極好,滿麵笑容的抱著柳雲芝的兩隻胳膊。
才幾日不見,她孫女兒怎瘦了這多。
“我聽說春獵出事了,老早就想去柳府看你,可你外祖父叫我不要去給你添亂。”她心焦急,又怕壞了雲芝的事,也不敢讓自己閑下來。
好在雲芝沒事。
“酒樓的生意怎樣?”
俞氏插嘴,“好的很,多虧雲芝你的菜譜,城中不知多少人要來我們酒樓吃一頓飯。有人花了幾百兩,我和你大舅當時臉都快下白了,以為是要告我們訛詐。”
玉蘇梅笑開了,當時她也快嚇壞了。
“誰知,他是覺得好吃,想叫我們家的閑漢送一些去他府上。”一頓幾百兩,幾千兩花出去,眼都不眨,一定是極出名的人。
後來他們打聽了,這人是珣王。
是太子胞弟,陛下第三子,有封地,但因為身子不好,一直留在衡都。
其人和善,最愛吃,是出了名的老饕。
有他肯定,那酒樓生意必然會蒸蒸日上。
隻是,她有些擔心,畢竟外祖父是興安伯,在外為商,總歸是會被說嘴。
“那珣王可有說什?”
柳雲芝的擔憂,玉蘇梅都明白,輕輕的拍了拍的她的肩頭,“我們家的事,無人不知,麵子子都丟盡了,你外祖父受慣了冷眼,沒你想的那脆弱。”
“就是上朝時,容易受擠兌。你外祖父說,今年就辭官,這伯爺的名頭不要也罷。皇帝老子也沒留人的理由,我們一家子,平平安安最好。你娘當年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被柳……”
玉蘇梅聲音戛然而止,她瞄了眼雲芝,後頭的話停了下來。
有這一遭,她早已不願報那些仇。
一家人,團團圓圓,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
她拉著柳雲芝的手,知道有些事自己無法阻止,“雲芝,外祖母別無所求,就希望你能好好的,別和你娘一樣,尋錯了人。”
這幾日,風聲多的很。
其中最大的便是,顧寒喜歡的不是雲芝。
他們宋家的女兒,不是送去給人糟蹋的。
“外祖母,你放心,我不是沒數的人。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回到柳府。”她有千萬種的方法,可以借東風來摧毀柳海和高敏。
但她不要。
她要這兩個狗男女親口說出害死母親的真相。
她要柳煙兒和顧寒感受她上輩子的痛苦。
邀月酒樓,位於雲雀坊外。
此處出入,多為達官顯貴,文人雅士,還有富戶。
邊上是杏樓,後頭是豐樓,張氏酒樓……
邀月酒樓門麵小,甚至有些破舊,根本沒人願意踏足。
可到了晚飯時,頭就傳來一陣陣奇香。
這香味勾人,幾乎要把路人的魂魄都鎖起來,生拉硬扯的拽進店。
香的要人命。
有一個便有第二個,吃過的人都說好,到後來,人越發多,吃飯的時辰,邀月酒樓排了一圈的隊。
還有閑漢等著,不住地說著這酒樓的飯菜是真的難搶。
尤其珣王來過後,越發多的人蜂擁進酒樓。
他們要吃最好的,最貴的。
錢,小問題。
人越多,邀月酒樓的名氣就越大。
尤其知道東家就是興安伯,一般人也不敢在這種地方犯事。
柳雲芝到這的時,還遇到了熟人。
賀粲!
正拿著食盒的賀粲也認出了柳雲芝,“阿……”
不對,現在不是阿宋,是柳雲芝。
是女子了。
前兩日,賀粲一直不敢相信柳雲芝就是阿宋,阿宋就是柳雲芝。
做夢時,都是阿宋的臉忽然長了個女人身子。
他嚇得不敢睡。
此時兩人見麵,賀粲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都怪師姐,要不是她想吃這的菜,自己也不會來。
更是歎一句大意。
興安伯就是柳雲芝的外祖父,怎自己就記不住。
他舉著黑色的衣袖,故意裝作沒聽見,用手當著臉,就想著趕快逃出去。
但路還沒走半道,俞氏已經喊住,“郎君,小郎君,你的錢還沒拿呢。”
還要找十兩,那郎君不要了。
聽雲芝語氣,兩人相熟,是熟人,可不能讓他寒心。
賀粲擺手,“不要了不要了。”
還要什錢,他現在見著阿宋就怕。
一個女人,怎敢裝成男的在侯爺身邊。
天,想想以前自己和她說的混賬話,後悔的臉都紅。
心底卻不住地冒出一個想法:怪道阿宋細皮嫩肉,原是女子。
“那可不行,來人,快把錢給送過去。”俞氏可不準朋友吃虧,賀粲被後麵人追,逃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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