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昶睜開眼睛時身上的痛感還沒有徹底消除,他試著動了動手指,每一根骨頭都被牽扯的又疼一次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卻又突然覺得頭痛無比 ,他知道這是藥勁兒還沒過 ,於是又閉上眼睛暫且休息 。
南無觀不知道去了哪兒,屋子安靜極了 ,隻剩下自己的呼吸聲 。
司昶躺的累了,想著自己翻身換個姿勢 ,這又扯的渾身生疼,便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咳了一聲,嗓子黏糊糊的,泛著一股血腥味兒,他想喝水想喝一些有味道的水 ,可以把嗓子的血腥味壓下去。
他實在躺不住 ,想掙紮著起身 ,身上細細密密的疼痛,一度讓他摔回床上 。
突然背後被一隻手托住,那隻手臂溫暖有力一把將他攬入懷中,聞著那人身上的香氣 ,司昶便知道他是誰了 。
“你去幹什了?”
身後的人如實回答 :“剛剛司君的血染了一身,我給你換了衣服擦拭幹淨,又下樓沏了些茶上來,怕司君口中無味又買了糖果來。 ”
司昶心中溫暖,更是對南無觀愛上幾分:“還買糖果呢 ?把我當小孩子哄了 ?”
南無觀拖著司昶靠在自己身上做好 ,把早就晾好茶的茶杯端過來遞到嘴邊 :“司君漱漱口,別咽下去,一會兒再沏一杯新的喝。 ”
司昶點點頭,微微低頭嘴唇含住杯沿,吸進兩口水去漱了漱口又吐回了杯子,原本清白色的茶染上血絲,說不上來的邪豔。
南無觀把茶杯放在一邊,覆手一翻手中便又平白出現一個茶杯 ,麵的茶水清白 ,還淡淡的冒著熱氣 。
南無觀放在自己的麵前吹了吹 ,等茶稍微涼了些才肯送到司昶的嘴邊。
司昶低下頭小酌一口,咽下去潤了潤嗓子,幹燥疼痛的嗓子像是被滋潤了一般 舒服許多 。
一杯茶見底,南無觀問:“還喝嗎?”
司昶搖搖頭:“不喝了,隻是想潤潤嗓子。”
南無觀從袖口拿出一塊糖來,糖紙是清單的綠色,正上方蓋著一個小小的印章 ,印章應該是一個“芬”字,大約是店家的名字 。
南無觀一邊將糖紙剝下一邊講道:“這的人都說薑芬店的糖好吃,好像還是什百年的老字號,我去了嚐了一個,味道果然不錯 ,所以就多買了幾塊 給司君帶回了 。 ”
他把糖紙扔在地上,捏著那塊兒奶白色的糖果喂到司昶嘴邊:“啊——”
像是哄小孩子吃藥一樣,誘騙著司昶張開嘴來。
司昶有些無語,偷摸摸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乖乖張開了嘴將喂到嘴邊的糖果含進口中,溫熱的舌尖和帶著茶香的唇瓣不經意間蹭過南無觀的手指,平白惹來一身燥熱。
南無觀收回手,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南無觀知道是怎回事,身後人的身體發生變化,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還疼著……”
司昶有些為難,他不願意看著南無觀忍得辛苦,但是如果自己這次又縱容他,就憑自己這還沒好利索的身體,一定會死在床上的。
南無觀順撫著司昶披散著的墨發,笑著在司昶臉頰上親了一口,聲音響亮。
“我才不會害司君呢!我知道司君現在身體不舒服,等司君身體好了再補償吧 ! ”
司昶紅著臉,看來這小子還是有點良心的。
來福和沈無濁敲了敲司昶這屋的房門,等了半天才聽到腳步聲,他們已經習慣了,南無觀根本就不歡迎他們。
房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就是南無觀那張抑鬱到極致的臉 。
“幹嘛?”
來福和沈無濁對視一眼,一同露出討好的笑容:“來看看司昶哥哥,順帶帶了些吃的過來。”
南無觀側過身讓出一條路來,來福和沈無濁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司昶的身後墊著兩個蓬鬆柔軟的枕頭,他倚在上邊轉過頭看了看來福手的東西。
“這是什 ?”
來福搬了個凳子過來 ,坐在司昶的床頭 ,把手的東西提過去展示給他看 。
“這一袋是乳酪,這一袋是魚幹,還有這個是新采的茶。”
司昶的眼睛又瞟向沈無濁手中的東西,眼神有些疑惑。
沈無濁放下東西,也拽了一把凳子過來:“我們知道你要恢複神力必定是要曆經坎坷的,所以給你買了一些補品 ,吃飽了有力氣了才能更好的恢複神力啊!”
南無觀不服氣的“切”了一聲:“用得著你們?這些我能想不到?”
來福看著他憨厚的笑了笑:“你一個人照顧哥哥肯定會有疏漏的,多準備一分就讓他少收一份罪嘛!”
南無觀也自知人家是好心 ,嘴上還是不饒人 :“我會照顧好他的 !”
司昶笑了笑:“謝謝你們 ,這多東西一定很貴吧 !”
來福搖了搖頭:“哥哥你知道的,無濁他很有錢嘛 !”
司昶有些疑惑:“我知道他有錢 ,但是他變成靈魂之後怎可能隨身攜帶這多錢呀 ?”
沈無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那個……當時我把家產都交給來福了 ,沒想到他把大部分都帶出來了,還是他有先見之明。 ”
來福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其實一開始我還以為那些錢都是假的 ,這就盤算著要不賭一把 ,沒想到帶出來之後竟然都能用 。”
司昶笑著搖了搖頭,來福還真是……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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