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意思?”黎敏枝驚魂未定地問。
蘇霖轉身靠在牆上,跟她肩並肩地站著,他從褲兜摸出個煙盒,取出一支煙咬在嘴邊,接著找出打火機。
“蘇霖……”黎敏枝叫他。
“我知道你不喜歡,”蘇霖笑笑,“所以一直沒在你麵前抽過,但是今天,你讓我抽一次吧。”
黎敏枝抿抿唇,別開頭問:“你剛才那話,是什意思。”
她聽見打火機壓下去的聲音,然後空氣散開一股嗆喉的煙味。
蘇霖沒有馬上說話,他吐出一口煙霧,似乎是下了堅定的決心才開口:“你確定,你是想跟我結婚嗎?”
“什……”黎敏枝咬緊牙關,“什?”
“我們好像沒談過這件事。”蘇霖說。
“你說過很多次。”黎敏枝垂眸答,其實她從此刻開始就明白他想說什了。
“,”蘇霖發出一聲無奈的笑,“你也明白,那是我,不是我們。”
“你在生氣?”黎敏枝往他那邊看過去,他整個人的側影都有一股失望的味道,“因為今天我沒出去?”
“蘇霖……我隻是有點累,期末那會兒很忙,你知道的。”
她在用心地解釋。
“敏枝,”蘇霖皺眉搖了下頭,“我隻是想讓你問一問你自己,你是否真的願意跟我結婚,跟我在一起……一輩子。”
“我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男人?”
“你……”
他用迷茫的雙眼盯著她,慢慢說:“有喜歡過我嗎?”
“蘇霖……”黎敏枝張著嘴,卻隻能叫出他的名字。
“我覺得,你沒有。”蘇霖收回視線,冷淡地說。
“如果你有,就不會覺得跟我結婚那煎熬,如果你有,就不會拒絕我那多次……你會跟我在一起,隻是因為我曾經幫過你。”
“要是換一個人,你也會是一樣的選擇。”
“敏枝,我講得對?”
黎敏枝抱緊雙臂,她望著陽台,外麵是一片昏沉的夕陽,它是橘皮的顏色,但沒有橘皮的光澤。
“你不說話,我就當我說的是對的。”
“求婚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那時候你看起來既不開心,也不生氣,你太平淡了,好像你不是主角,而是一個看戲的旁觀者……”
是?
黎敏枝就著他的話去回想,竟然什都沒想到,她回過頭去看他,胸腔全都是愧疚和抱歉。
那支煙過半了,承載著他滿身的頹然。
“對不起,蘇霖。”
事到如今,她還能講什呢?
他都感受到了。
結婚的確讓她的內心產生了焦躁和不安,她可以接受跟他談戀愛,但是……那突然地告訴她要與他結成一個家庭……
她是……不怎甘願的。
從戒指套在手指上那一刻起,她就覺得自己不是被求婚,而是被囚禁。
是,這話好像太無情了,可她暫時隻能這形容,這就是她心底最真實的感受。
“你沒有別的話嗎?”蘇霖看過來,眼底滿是難過。
“戒指,你拿回去吧。”
她抬手,打算把那顆昂貴的鑽戒還給他。
“敏枝,”蘇霖側起身,用一種自嘲的口吻說道,“難道你要讓我把它送給下一個女人?你不覺得不太合適嗎?”
“但是,你我都明白,它不屬於我。”
“為什呢?”蘇霖輕聲說,“它就是為了你而買的,它屬於你。因為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蘇霖……”
“敏枝,我能親你一下嗎?最後一次……”
黎敏枝點點頭。
這絕對是他們親吻得最久的一回,鬆開時,彼此都在喘息。
蘇霖用手掌捧住黎敏枝的臉頰,深情而不舍地凝望她,嗓音溫柔得令人心碎:“敏枝,希望你能永遠記得,我是愛你的。”
黎敏枝抓緊他即將抽離的手,心髒突突地疼,她靠進他的胸膛,歉意地說:“對不起,蘇霖。”
火車站人不多,太陽很烈,落在身上好似要把人燒成灰燼。
“你真的想好了,不再考慮考慮?”胡範又問了一遍,這問題在他們過來的路上已經問了好幾次了。
陳青勉點點頭:“嗯。”
“哎……你說你,何必呢……”胡範不解,“北大也不差啊。”
“但我不想去。”陳青勉說得很堅決。
“行吧行吧,”胡範擺擺手,“你這是大佬的選擇,我不懂!”
胡範看了眼手表,小心翼翼地說:“那你媽那邊真就這樣了……陳青勉,不至於吧,我覺得你還是跟她打個電話說說吧。”
到最後,對話還是拐到了這個點,。
“她不會聽的。”陳青勉黯色說。
“嘖,”胡範撓撓頭,“哦,還有個事兒……”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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