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多久沒見了?
黎敏枝背上重重的帆布包,一臉深思走出教室。
剛才陳青勉問了她這個問題……那是陳青勉吧?對於他的出現,她還有些濃重的虛幻感,總覺得像是在做夢。
或許是她太久沒見到熟人了……是這樣的,在海市她能有什熟人?
言歸正傳,他的問題。
是很久沒見了,以至於她快要忘記他了。
真的?她會忘記?看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她用最短的時間想起了有關於他的一切事情……
從認識初起到現在。
那一件件竟清晰可見。
“嗚呼!”
是從球場傳過來的,黎敏枝知道從教學樓去食堂宿舍方向的路上有一個很大的足球場,這樣的球場,東海複交一共有4個。
喜歡踢足球的人每天都會在麵奔跑,前一陣還在這兒舉行了全國大學生足球聯賽的16強賽。
他們學校好像進了。
那天她路過,還特地看了一會兒,但最後忙著去兼職就走了。
她什時候開始喜歡看足球了?
無聊吧?
每天下課路過這兒,就算不想看也會看見的,這隻是習慣罷了,談不上什喜歡不喜歡的……
又一聲尖叫。
引得黎敏枝停住腳步。
看來今天的情況很好。她想。
黎敏枝鬆開了抓住帆布袋的手,轉而去按住麵前高高的鐵網,被陽光炙烤了一天,它是溫熱的。
“嗨!”一個箭步,一張明媚的臉蛋出現在黎敏枝眼前,隔了一層鐵絲網,依舊會讓人注意到他絕倫的麵孔。
熱夏5點以後的陽光還是烈,落在他的五官上,為他添上一片又一片迷人的光彩。
他適合任何場景和任何角度。
絕不會折損,老天不舍得讓出自於本人之手的優秀作品受一點委屈。
“你!”黎敏枝被他嚇得麵色一白,心跳加速,眼睛都被他的臉頰霸占,連神智都被擠出了大腦以外。
他在足球場,還沒有回去?
為什?
“你下課了?”陳青勉一邊抹去額頭的汗一邊問。
暗色的身影逼近她,如同一間牢獄向她籠罩而來,黎敏枝抬頭望著他,遲遲說不出話。
真是陳青勉。再一次看見他後,她確定他是真的出現了,好像是突然之間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怎了……”陳青勉舉起左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那是顆什戒指,就是一顆普通的戒指而已,沒什花紋,很簡樸,套在他的中指上,牢牢地扣住了他。
黎敏枝冷冷地別開眼,轉頭就走。
“喂!”陳青勉高高跳起來,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陳青勉跟場內的人打了聲招呼,然後迅速朝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小門跑過去,他抓著門沿,一路火花帶閃電才總算追上她。
體力的消耗遠遠超乎他的預計。
“呼……”他粗粗地喘息著,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黎敏枝聽見他急促的呼吸,心尖隨之而顫抖,他每喘一下,她都會悄悄地望他一眼,生怕下一秒就會發生以往的類似事件。
“你走那急做什?”等到恢複了些,陳青勉才問她。
“你還沒回去?”黎敏枝問。
“我在等你啊。”陳青勉不假思索地回答。
等她。
這種詞黎敏枝聽得很少,在她來到海市以後,她就習慣了一個人沒有牽絆的生活,什等待不等待,那與她的狀態懸殊太大。
“你很閑?”黎敏枝不快地撇嘴,她有說要他等?
“我好餓,我們去吃飯吧,怎樣?他們告訴我這有一家很好吃的店。”陳青勉眉飛色舞地說著。
黎敏枝重複著他嘴巴的新鮮詞:“他們?”
“對啊,”陳青勉指著身後離他們越來越遠的足球場解釋,“剛剛一起踢球的人,你們學校的男生。”
“你跟他們很熟,你們認識嗎?”黎敏枝環著雙臂問他。
“踢個球很快就認識了……”陳青勉自豪地答,這就是球場的好處,跟人結識又快又方便。
“踢球,”黎敏枝好笑,“陳青勉,你能踢球?”
陳青勉看看她:“我為什不能?”
他在田子踢過無數場,如果不是因為體型的問題,他肯定不會在隊墊底的,被打擊了那久,他才剛找到點自信。
“你心知肚明。”黎敏枝說,她不想跟他說太多彼此都明白的廢話。
“我知道,”陳青勉很認真地應答,“可是……”
“沒什可是的。”
“可是這好的天氣,不踢球很可惜啊。”陳青勉笑著說。
黎敏枝翻翻白眼,拉遠與他的距離,她不過是本著相識一場的情分提醒他,若他一意孤行,那她也無話可說。
“你要去哪兒?”見她走得瀟灑自如,陳青勉幹脆一把抓住她。
肌膚相切,手腕被他握在手心。
溫度,很高的溫度在死命地灼燒黎敏枝,她不禁縮緊肩膀,停下腳步扭頭過來質問:“你幹嘛?”
“吃飯啊,”陳青勉略帶抱怨地說,“我剛剛就講過了,你好像根本沒聽見?”
“你自己去吧,”黎敏枝掙開他的桎梏,他用的力氣不算大,很輕鬆就恢複自由,“我要回宿舍了。”
餘焰仍在。
如何撲滅?
“不行。”
被掙脫又怎樣?
難道陳青勉會讓她在眼皮子底下跑掉?連最愚笨的人都不會犯這種錯。
“啊?”黎敏枝麵露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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