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之後不久就是考試,在期末過後,最後一個悠然的高二時光也結束了。
他們馬上要升高三了。
這次的暑假放的很晚,考完試後,學校統一安排準高三們加課兩星期。
學生們叫苦不迭,可最後也乖乖從命——畢竟高考時的一分能抵千軍萬馬,要想提高自己,就不得不犧牲掉那些原本用來娛樂和放鬆的時間。
在這期間,回來的友枝慢慢變得開朗起來,似乎同往常一樣,她和高秋佳戴怡打鬧,和幾個朋友一起點外賣躲張梅,下午放學後會買一杯阿華田冰沙或者檸檬茶,周末和朋友出去吃飯,上學午休時偶爾跑到學校畫室麵吹空調、睡午覺。
與此同時,Diamnd大賽進行最終一輪選拔,最後的冠軍在上午十點鍾揭曉,友枝的《她》一經大賽官網公布為全賽季第一,更被評委認為是“本次賽季最觸及人類靈魂的作品”之後,立刻引起了國內藝術界油畫圈的震蕩。
“臥槽臥槽臥槽,家人們,友枝是第一!”
“那副《她》真的非常棒!同為女性的我感受到極大的共鳴,咱就是說,她得第一實至名歸!”
“不愧是我超愛的勞斯……簡直太牛了嗚嗚嗚,線條和構思都是最佳的,吹爆!”
“而且這句“觸及人類靈魂”是國際油畫界最最最嚴苟的Kamau先生給出的評價啊!不得不說真的好厲害……我敢打賭這個女孩,她將來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友枝因為得到diamnd大賽冠軍而上文娛熱搜了。
四周的朋友們都在為她高興。
直到網上開始出現一些不好的聲音,愈演愈烈。
“靠,這群人還有完沒完了!鄭虞又在暗戳戳的內涵人,他怎敢的啊!”高秋佳看著評論,頓時一陣惡寒。
這個叫鄭虞的人,表麵看著那溫文爾雅,像是個鄰家大哥哥,但在知道他對友枝做的事情之後,高秋佳感到作嘔。
他時不時會舊事重提,引導自己的粉絲衝鋒陷陣地去罵友枝,甚至還在節目上巧妙地運用一些話術,裝作不經意地暗示她從前得到的榮譽和獎項並不正當。
一些不知皮下是什東西的營銷號也開始轉發並帶節奏,給友枝亂扣各種帽子。
甚至還有人說她和師父江宴禮的關係其實不正當,所以才會得到他的親自教導。
點開那些拱火和帶節奏的惡毒評論,發現麵有很多人的皮下都是鄭虞的粉絲。
“臥槽,誰不知道他之前得到東西才最不正當!仗著後台硬才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他居然還在這攀咬別人潑髒水,這太不要臉了簡直!”戴怡實在無語,於是和高秋佳連夜成立了反黑小組,保衛枝枝的名譽。
一些眼紅的藝術界同行也伺機而動,跟著捕風捉影,造謠生事,企圖敗壞友枝在網絡上的聲譽。
清早起來的時候,她吃完飯,熟練地把一些看著就很不好的快遞挑出去,因為麵很可能放著辱罵信件、恐怖照片,以及死去的小動物。
至於究竟是誰把現在的地址泄露出去的。
友枝不得而知。
人心隔肚皮,哪都一樣。
一直在追查著這些寄件的源頭,友枝揉了揉眉心,一時覺得疲憊又厭惡。
友枝這時候已經聯係了檀冰,對方在龍臥院工作,從前是江sir的藝術經紀人,後來因為和她誌趣相投,主動提出兼任她的藝術監護經紀人的想法。
檀冰說:“我知道,都交給我吧,江sir也知道了,他對此很生氣。”
友枝瀏覽著網上那些評論,隨後他把手機倒扣在桌麵,眼瞼垂下,輕輕呼吸。
謠言被散播一次,好像不算什。
可要是被散播到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似乎就從假的變成真了,之後就沒有人會在乎真相如何,隻會跟著大眾一起指責你。
被這樣毀掉的人算少嗎。
可是沒有任何人反省。
他們執著於衝鋒陷陣,在生活中過的不如意,就執著於把戾氣全都發泄在網絡上,隻要得到一個由頭,就有如蝗蟲過境般開始輸出,站上了自以為的道德製高點,也不管真相與否,不管前因後果如何,隻管自己發泄、辱罵拉踩,和落井下石。
而在事後卻安靜如雞,事不關己,仿佛之前說出那些無比惡毒的話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真就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有些人心的惡,始終是無下限的。
之後龍臥院官博發聲,出麵維護了自己的學生,告誡那些造謠的自媒體:互聯網並非法外之地,任何人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而不是人雲亦雲,捕風捉影,故意敗壞他人名譽。
檀冰也開始搜集網上那些人汙蔑友枝的證據,先後告了幾個帶節奏的營銷號和用戶。
事態這才稍微緩和了。
————
下午的自習課。
友枝正在和一堆數學題做鬥爭。
因為始終做不出倒數第二道大題的第二問,算了好幾張草稿紙,心態有點爆炸。
#數學,我人生之敵。
而且她還感冒了。
少女吸了吸鼻子,低頭,紙巾已經用了好幾張,小巧的鼻頭有些微紅。
下午,友枝神色懨懨地坐在位子上,露出疲憊的小黃鴨表情。
這才不到兩個星期,學校就發了無數張卷子,一大堆講義,無數套習題,她書桌書洞都裝不下了,每天埋在書本,偏偏天氣還熱,但是還沒到那熱,所以學校不讓學生現在開空調。
……操蛋了。
什破規矩啊,真要到四十度才開空調,人都已經被熱熟了吧!
她扯了扯衣襟,友枝輕輕呼了口氣,見教室的窗戶開著,頭頂的風扇好像在刮著熱風,這一股一股地吹在身上,少女的心態莫名有些暴躁。
“所以,要不要吃冰淇淋?”旁邊的祁凜合上書,隨意倚在位子上,見狀,這問她。
友枝聽了,眼睛頓時一亮:“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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