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枝又遇見了祁凜的那兩個不成人的舅舅。
他們在警察局。
她身份證到期,去那辦新的,這天剛好下來,祁凜閑來無事,和她一起去。
因為之前的幾件事情,一來二去,友枝和辦事警官們熟悉了,對方領著他們進來登記,隨後一個女警官笑眯眯地:“外麵熱,你要喝點水嗎?”
友枝點頭道謝,幾個人經過一條過道時,一眼就看見兩個有些熟悉的男人坐在屋子外的長椅上。
一個醉醺醺的,一個憋紅了臉。
而孫應堂正在無奈地數落著他們:“你們給父親省點心吧,多大的人了,還搞小偷小摸,怎給孩子們做榜樣。”
是之前來找祁凜的茬,結果被她痛罵一頓的那兩個人。
友枝見狀,下意識看向自己旁邊的少年,對方神色淡淡,祁凜攥著她的手腕,上前一步喚道:“小舅舅。”
孫應堂聽到聲音,抬頭看見他們,“哦,是小凜啊,還有友枝。”
另外兩個男人看見祁凜,神色古怪。
祁凜淡淡地問孫應堂:“又犯了什事。”
孫應堂歎了口氣,捂臉,表情很是恥辱:“去飯店吃飯賒賬一萬多,逛超市摸了兩瓶白酒出去,發酒瘋打了過路人。”
祁凜:“。”
真他娘的丟人。
那兩個男人頓時不忿起來:“三弟,你跟他說幹什,讓那個賤種來笑話我們嗎!”
祁凜無視他,徑直對孫應堂說:“不要一直給他們擦屁股,人總要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如就抓進去反省反省,也好過小舅舅你每次不痛不癢的批判教育,這樣根本沒有用。”
“你說什!”男人拍案而起。
那個醉醺醺的舅舅也開始耍起酒瘋:“果然賤種就是賤種,胳膊肘往外拐啊,養條畜生都會向著你,這樣的還不如當初死在娘胎……”
“咚”的一聲,是友枝重重放下紙杯,杯底磕在玻璃桌上發出巨響。
她抬頭,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剛才那個出言不遜的男人:“好奇怪了,這隻畜生怎會說人話。”
孫應堂嚇了一跳,看著這個少女,沒反應過來。
祁凜用眼神把那個醉醺醺的男人逼回去,隨後去啟唇附和少女:“是哦。”
最後孫應堂沒有選擇和以前一樣,用錢把他們保出來
他們要做45天的義務勞動,還要自己還錢。
被警察同誌嚴肅教育一頓,灰頭土臉地走了。
————
出了警察局,兩人去了之前的4s店後麵,一進去就看見沈歸京。
對方正在車庫沙發上悠閑打遊戲,聽到聲音抬頭,看見祁凜,少年起身吹了聲口哨,“呦,帶妹妹過來,是要出去兜風嗎。”
“我的車改好了?”祁凜問他。
“早改好了,”沈歸京走過來,一手掀開旁邊遮著什東西的大塊銀色罩布,隨後一輛非常酷炫吊炸天的銀黑色重型排管機車出現在了友枝的眼前。
這大家夥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老子很牛逼”和“老子超貴哦”的氣息。
之前沒怎見過這玩意,她頓時驚訝地“喔”了一聲,隨後上前好奇地看著,友枝摸了摸機車冰冷的金屬外殼,“這個東西,看著好酷啊。”
祁凜則長腿一跨坐了上去,按著車把手,啟動摩托後隨意試了試,發動機的聲音囂張如同公牛在低低狂吼,他低頭在上麵調試著什,黑色切爾西靴點在地上,車鑰匙掛著一隻和友枝同款的喪屍小狗掛件。
此時少年的身體略微傾斜,他遊刃有餘地駕駛身下的機車,姿態很是熟稔。
“你會開機車?”友枝見狀,有些詫異地問。
“嗯,剛拿到駕照不久。”祁凜說。
這是什時候的事……這厲害嘛?
友枝一開始表示不信,祁凜從包翻出自己的駕照丟給她。
少女這才勉強相信。
她掏出手機給拉風的機車拍了張照片,露出掛在上麵的琉璃色獨角獸小掛墜,方才女孩翻包拿東西的時候,祁凜看見麵有個差不多的,他歪頭,隨後懶懶開口:“這個,我也要。”
友枝疑惑地抬頭:“嗯?要什?”
一隻手伸了過來,指骨修長分明,依稀可見手腕上的青筋。
她順著祁凜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掛墜。
是之前自己在minis店買的獨角獸掛墜,因為覺得很漂亮,就買了兩隻。
本來有一個就是要給他的。
“眼睛還挺尖啊。”她這說著,從包掏出來另一個亮白色的獨角獸掛墜,放到少年的手。
祁凜如願得到想要的東西,略挑薄唇,合掌收起那隻掛件,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
“呦,情侶款啊。”沈歸京見狀,打趣。
少年眨了眨眼,隨後把身體伏在機車上,衝友枝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不如跟我出去兜風?”
“你車技行嗎,”沈歸京打開車庫的門,友枝坐到那輛超級拉風的摩托車的後座上,隨口這問,一邊接過對方遞來的頭盔戴上。
等坐穩後,她俯身剛抱住祁凜的腰,還沒反應過來,少年就一踩油門,身下的摩托車發出轟鳴極速往前衝出去,嚇得她連忙用力抱緊了祁凜的腰,一點也不敢撒手。
胸膛貼著對方的脊背,頭發被四周的亂風吹的向後,友枝緊緊地閉著眼,隨後從頭盔隱約聽到前麵少年很放肆的笑聲。
“——就這怕嗎?”祁凜的聲音遠遠散在風,友枝聞言,忍不住鼓了鼓嘴,抬手輕輕掐一下少年的腰,隨後把臉龐貼在他脊背上,否認:“……才沒有。”
“抱穩了,別撒手。”說完,他一踩油門開始加速。
祁凜載著她去了日落海濱大道。
是之前兩人去過的地方。
上次來的時候,祁凜把她擄到車上,從高處直直落在地麵的單車嚇得她失聲尖叫,這次坐在機車後座上,在寬闊的柏油馬路上急速飛奔,轉彎時看著很驚險,明明是同樣的刺激,但友枝卻一點也不害怕了。
她膽子一向大,似乎骨子也透著偏執的瘋狂神經,不太顧得上四周的危險,但凡眼睛看到自己覺得絕美的東西,就被那些事物完全吸引了注意。
……好像當初也是這樣看到祁凜的。
而追逐的過程總是充滿征服和挑戰的。
說起來,對於身邊的少年,她好像也是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悄悄喜歡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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