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東升, 窗簾都遮不住它的光線,陽光從外麵映進來。
臥室的光線不算明亮,卻也足以讓陸晏看清手的——錢。
被這種方式給錢, 這是他二十八年來的第一次。
他手僵著,無語到失語。
腦子不期然的浮現一對甜甜的梨渦。
“哥哥,你別怕吃不飽,等我長大賺錢養你啊。”
“到時候我給你厚厚一遝錢, 讓你想吃什就吃什。”
“哥哥,有我在, 你就再也不怕餓肚子了。”
在長期在饑餓中的他,第一次有了有人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耳邊似乎還能聽到帶著奶音的聲音, 隻是他怎也想不到, 這“厚厚一遝錢”她是這給他的。
這確實是她會做的事, 他唇角向上牽了牽。
還站在床邊的許今今本來看他沒說話心還有些沒底,但看到他臉上隱隱浮起的笑意, 瞬間門鬆下一口氣。
這錢看來她是給對了。
沒想到他這有錢,還這愛錢嘛。
果然,有錢人有錢是有原因的。
“我要出門辦點事,先走了。”
說完,她手指捏了捏身上的挎包帶子,走向臥室門口,快到門口的時候,陸晏的聲音傳來。
“今今。”
許今今握住門把手將門拉開後,轉過身。
“給我這個,是要養我嗎?”
陸晏將錢舉起來,直勾勾地望著她, 那雙鳳眼向上揚起,讓他原本偏冷的五官帶了絲暖色,看起來格外的溫柔。
許今今有一瞬間門的恍惚,這種恍惚來自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似乎陸晏這樣看著她,有過很多次。
但,這怎可能呢?
“呃……啊。”
她含糊地回了句,那種恍惚環繞著她,讓她都沒細想陸晏說了什。
室內安靜,從窗簾縫隙中溜進來的陽光恰好落在陸晏眼睛上。
在他深邃的眼睛渡上了金色的光。
許今今不受控製的與他對視,看著這雙眼睛,熟悉感比之前更加強烈,但不知道為什,她突然有些退縮起來。
有個聲音在腦中對她說。
這場婚姻本就不該存在,不要被一時錯覺懵逼。
她和陸晏是不可能的。
“廚房保濕鍋熱好的粥和菜,可以直接吃,我先走了。”
她這次沒等陸晏回應就直接開門離開。
快步走出樓梯一直到走出大門,她才停下步子,在離開時,她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二樓的窗戶被窗簾遮住,不知道為什,她鼻尖有些酸,她垂了垂眼睫收回視線。
忽略掉心的酸澀,她徑直朝著前方的道路離開。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的瞬間門,窗簾就被人拉開,一雙幽深的眼睛緊緊跟隨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拐角處。
—
這十幾天的時間門,許今今是在各種忙碌中渡過的,準備要出國的事情,需要在團開具的材料和證明,還有要處理父母之前公司的事情。
直到在出國的前一天,這些事情才差不多處理完。當她將行李箱整理好,又將所有的證件也歸納在一起後,終於可以趟在床上休息休息。
去國外進修學習是她從小的夢想,在舞蹈這條路上,她付出了十幾年的努力,這是她做為舞者的理想。
想到第二天夢想就能達成,激動和喜悅將她包圍,但激動過後,心髒位置似乎像空了一塊。
記得父母還在的時候,她都會在第一時間門和他們分享喜悅,他們不在之後,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和她分享。
眼前不期然浮現一雙幽深的鳳眼。
腦中的畫麵一幀幀的劃過,空蕩蕩的心髒像被尖尖的針頭刺過。
陸晏,她在心念了念。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後,許今今忽然睜開眼睛,窗外殘陽如血,夜幕轉瞬就將紅雲覆蓋。
她拿起手機,盯著屏幕。
那晚後,怕自己再次“失誤”,她刻意不去和他見麵,隻是給李特助打電話問他的情況。
這十多天,他也沒有和她聯係。
明明知道這樣是最好的,但心卻猶如壓了塊石頭,煩悶而沉重。
手指抬了抬,打開微信,但看到“老公”的備注時,她用手壓住心髒位置,想疏緩那種壓抑的感覺。
她望著手機屏幕許久,指尖還是落下來。
在編輯好一條消息發過去後,她又發送了一個文件。
當這些都發完後,她盯著手機屏幕出神。
在十幾分鍾過後,那頭依舊沒有回應,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片刻之後,她眼睫顫動了幾下後,眼淚毫無預兆的從眼角掉落下來。
她側了側臉,將臉埋進枕頭。
盡管她覺和很荒謬,但眼淚還是不管不顧地往下掉,很快,枕頭上和皮膚的相接處濕濡一片。
充滿謊言的婚姻本就不該存在,沒有愛情的婚姻更不應該存在。
她不是因為他難過,她隻是……
隻是什,她想不出來,她在心告訴自己,明天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現在她隻是一時的失態。
—
另一頭的陸晏,正在開關於海外市場拓展會議。
近兩年,鴻科技已經占據了全國五成的市場份額,也逐漸開始向海外拓展業務。
那邊的業務需要有經驗的人去洽淡推廣,關於規劃在場的高管們已經已經討論了大概,會議也已經進行到尾聲。
在場的人一直認為,海外業務需要一個有經驗且有威望的人來坐陣。
市場總監看向坐在會議中間門的陸晏,點了點鼠標,正前方的投影亮起。
幕布上羅列著一排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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