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 169 章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高山狸藻 本章:第169章 第 169 章

    對視一眼,謝鬆原和白袖均從對方的臉上看出某種心照不宣。

    知道在這兒鬧事的是小八爪,他們就沒有那多顧慮了。白袖加快腳步,在逆行的人群中飛奔起來,向著聲源傳出的方向迅速靠近。

    接連跑過七八條街後,他們終於看見了小八爪的身影。

    即便身形相較湖下略有縮水,小八爪在體型上的卓越條件也相當可望而不可及。它一隻爪就有七八層樓那高,站在地麵上的人類仰得脖子都酸了,也隻能看見它的下巴。

    此時的小八爪明顯正處在悲傷的暴怒情緒當中,又變回了原先那副不修邊幅的可怖模樣,伸著螃蟹一樣細長分節的數對附肢,在黑市內張牙舞爪。

    深黑的夜幕背景和月色為它灰藍的體表鍍上一層淡淡的反光,讓這樣的小八爪看上去就像是恐怖電影中登錄上岸、肆無忌憚摧毀人類家園的怪物。

    小八爪隻不過在附近的幾條街上轉了兩圈,周圍這片地就明顯可見地變成了戰壕廢墟。它一抬手,就能削掉居民樓的半邊屋頂,街道上到處散落著被它撞擊下來的破碎磚塊,破壞力十分驚人。

    它沉甸甸的身體穿行在低矮的居民樓間,身下不斷發出哢噠、哢噠的沉重腳步聲,行經之處無不攪得人仰馬翻、行人爭相逃散,生怕被它一腳踩扁——

    場麵頗為壯觀。

    漂亮貓貓喃喃道:“看來收複黑市的計劃可以提前進行了。”

    仔細一看,它的身上還掛著好幾個正在尋找切入點的變種人,就像土豆上邊爬著螞蟻。

    謝鬆原大概能猜出來,那些都是斯芬克斯安插在黑市的手下。

    他們聯手攻擊著小八爪,試圖製服這個怪物,小八爪卻恍若未覺,根本不在乎他們那對它來說仿佛隻是撓癢癢般的傷害,等被弄得煩了,才一通連摔帶晃,將那些礙事的變種人都像抖虱子一樣扔飛出去,又抬頭嚎叫一聲:“粑粑!——”

    人群中傳出騷動。

    “快走快走,管家又要吃人了,老天!……”

    怪物發出聲音雖然稚嫩,但因其龐大的體型,尤其顯得中氣十足,餘韻雄渾,仿若大號和風琴齊齊合奏,那震蕩出來的聲波足以使直徑一百米範圍內的人都感到威壓,輕則頭暈耳鳴,重的,則直接有人趴在地上嘔吐起來。

    對於那些並不知道內情的人來說,他們隻會以為小八爪那聲哀傷淒慘的“粑粑”是某種特定的生物語言,而不會聯想到,此時此刻,正有一隻找不到粑粑的小八爪在黯然傷魂。

    跑著跑著,白袖居然在黑市的角落發現了一小支軍方隊伍。

    對方看到謝鬆原和白袖,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大喜過望:“還好在這遇見了你們……”

    簡單詢問後才知道,這些人本來就是負責溜小八爪的。

    小八爪胃口太大,隻能讓它自己一日三頓到月湖吃自助餐。謝鬆原他們前去黑市後沒多久,小八爪就回來了。左等右等沒等到粑粑回家,小八爪肉眼可見地陷入了焦慮之中,任由士兵們怎和它解釋粑粑隻是出門辦事都不管用。

    最後,竟是頭也不回地衝出了軍部。

    這種……不知道是什的生物,想來嗅覺都很靈敏。他們明明也沒告訴小八爪謝鬆原去了哪,可小八爪偏偏就一路這嗅嗅,那聞聞,自己精準地找了過來,像是一隻靈敏的偵測犬。

    它來到黑市邊緣,觀望半晌。似乎確定了這粑粑的氣味最濃,最後在士兵們震撼的眼神中輕鬆一躍,翻牆跳了進去。

    再然後,就是他們現在看到的那樣。

    小八爪大鬧黑市。

    它追尋著粑粑留下來的氣味,在黑市中兜兜轉轉,絲毫不顧這是雲城最隱秘、

    最為眾心所向的黑暗銷金窟,在黑市內如履平地。

    巨型生物的出現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斯芬克斯的部下也發現了這位不速之客,對它進行起無休止的圍攻。

    如果不是這幫家夥的阻攔,小八爪現在恐怕已經追到基地去了。換句話說,也正是因為小八爪的出現,讓斯芬克斯分身乏術,沒有機會分出人手追捕他倆。

    謝鬆原和白袖本來還在奇怪,按照斯芬克斯的職業素養,不應當發現不了同伴的異況,並且不采取任何措施——現在,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黑市大亂,在小八爪的攪和下變成鬧市。托它的福,原本一直徘徊在黑市門外的軍方士兵們得以自如地悄悄潛入這,甚至沒人有空理睬他們。

    負責溜小八爪的手下表示,自己已經通知了總部,馬上就會有更多人手趕來,隻要能穩住小八爪,他們完全可以人假八爪威,迅速取得一波黑市的控製權。

    “……”饒是謝鬆原也沒想到,這件事還可以這解決。

    “照顧好他,他是從斯芬克斯手搶下來的人質。”

    岑思遠承受不了聲波攻擊,再次被動開啟了裝死模式——謝鬆原一把將暈過去的負鼠塞到領頭士兵的懷,叮囑了兩句,便用雙腿輕輕一夾白袖軟乎乎的溫熱腹部:“走,我們去懸崖勒……小八爪。”

    小八爪仗著尺寸巨大,在黑市中橫行霸道,如同巨獸降臨小人國。謝鬆原倒不覺得小八爪連幾個變種人都解決不了,但讓小八爪暴露在這多人的目光之下,明顯不是一個好主意。

    謝鬆原可不想讓斯芬克斯的家夥們看出什來,於是隔空叫道:“小八爪!”

    同一時間,白袖輕鬆快跑幾步,直接躍上高空,跳到小八爪的一條腿上。

    小八爪一旦發起瘋來,頗有些六親不認的意思,軍方的士兵們不敢近身,隻能讓他們來。

    聽見粑粑熟悉的聲音,小八爪一怔,深亮眼珠瞬間恢複了些許清明,原本打算將手上的人類甩掉,此刻也停下了動作。

    “粑粑?”它呆呆地低下頭,抬起一隻爪子,看了看正趴在自己身上的白袖,以及比他更小的謝鬆原,鼻子用力地吸了吸。

    “是我,粑粑沒走丟。”謝鬆原從白袖身上奮力抬起手臂,摸了摸小八爪冰涼的皮膚,“聽我說,你現在太顯眼了,我們得換個地方。別理那些家夥,交給我們解決,好嗎?”

    小八爪沉浸在粑粑失而複得的喜悅中,乖乖點頭。

    “我聽說你又吃了些人?該做什不用我多說吧。”

    小八爪瞬間露出心虛的神色。它尷尬地搓了搓前爪,忽然用力地“哇”了一聲,像是誤食了太多毛發的貓,嘴巴都快咧到腦袋後麵,從身體深處吐出幾個尚在掙紮著的、被一層透明厚膜包裹著的變種人來,擋住了一群正要衝上前來的、斯芬克斯部下的路。

    那些人認出謝鬆原和白袖就是他們之前奉命要抓卻追脫了的家夥,互相使著眼色,猶如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完成這明顯比之前高出了不少難度等級的任務。

    “我要是你們,就不會這樣自討苦吃。它真的發起瘋來,可不是現在這個水準,難道你們以為自己有勝算?”此時白袖已經爬上了怪物高處,端端正正地坐在小八爪的頭頂,這讓他們看上去就像是那種喜歡疊羅漢的樹蛙。

    謝鬆原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的變種人們,冷冷地道:“鳩占鵲巢的家夥,竟然忘了自己一直以來頂替的是誰的位置。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滾。”

    變種人露出極其難看的表情,仿佛生吞了十斤黃連,卻又無法反駁——

    “管家”居然真的存在?!傳言竟然不是假的,可這他媽到底是個什怪物!

    眼前的小八爪已遠遠超出了他們對變異生物的認知和

    預料。對方吐出了他們的同伴,已經算是給他們一個麵子,再打下去,真說不好究竟會發生什。

    “走。”斯芬克斯的隊員們互相看了看,極不甘心地轉身跑開。

    他們知道這馬上就要淪為另一支隊伍的地盤,而有小八爪的助力,自己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空間。因為很快,他們就聽到一陣具有規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黑市門戶大開,湧入一幫肅殺身影。

    謝鬆原和白袖坐在小八爪的頭上,如同無冕之王在捍衛和巡視它失而複得的領地。

    不久前還十分暴躁易怒的小八爪驀然穩重下來,一排排細長的腿輪番在地麵劃動,像是大型的觀光遊覽客車,充滿著神秘的機械律動感。銀灰發藍的表皮偶爾如劃過的星體般閃起熠熠流光,原始的粗獷中透著奇異的美麗。

    剩下的變種人們悄悄從房屋的窗戶後麵張大眼睛,窺視著這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怪物,溫馴又殘忍。

    這一天,許多老黑市居民們都想起了曾經被小八爪支配的恐懼。

    雨越下越大了。

    雨水模糊了他們的視線,蛇尾在頭頂編織成密不透風的傘,擋住了傾灑而下的雨水。

    美麗的雪色大貓抬起前爪,舔了舔自己被雨滴打濕的濃密毛發,看著外麵水霧繚繞的景色。

    他忽然道:“這我也有印象。”

    在基地,斯芬克斯通過特殊的電擊手段引導,讓白袖想起了之前忘記的一切。

    謝鬆原笑著說:“僅僅隻是對這有印象嗎?那我呢?”

    白袖轉過頭,蔚藍的漂亮眼球中映出奇幻迷離的深沉夜空,還有眼前謝鬆原的影子。

    關於十五歲那年的記憶,起始於一次外出。

    那天,母親帶著比他小兩歲的弟弟出門采買,謝鬆原在家中看家。回來後兩人就不同程度地生起了病。

    “要換季了,可能是傳染了新型流感病毒。”父親回家時這樣說,“這波流感爆發太嚴重了,不是普通的病,別再隨便外出。”

    吳柏山年幼一些,從小身體就不太好,“流感”來勢洶洶,讓他燒得像是火爐,好幾回謝鬆原以為他要死了,一個星期後,卻又奇跡般地恢複正常。

    母親卻每況愈下,從一開始還能帶病去醫院工作,最後連床都下不了了。父親則始終都很忙碌——

    他們的父親叫吳祺瑞,自己就是醫生。母親叫謝曼晚,是同一所醫院的護士。他們的結合非常尋常,二人在工作單位相識,相愛,最後結合。生下來的兩個孩子一個隨母姓,一個隨父姓。

    突然爆發的新型“流感”讓這些一線的醫生不勝繁忙,吳祺瑞總是早出晚歸,連抽出時間陪陪家人都沒機會。

    那段時間的天氣總是陰沉沉的,仿佛世界末日的前兆,電視上的本地新聞台一開始還能看到這件事的相關報道,後來似乎也不見蹤跡了。網絡時代的消息傳播很迅速,一點風吹草動就可以卷席成燎原之勢。有時也很閉塞,人們對繭房外的世界毫不在意。

    這個位處在偏遠地段的小城始終在飛速刷新的信息潮汛沉默著,沒人知道發生了什。

    有時他們站在窗邊,會看見空蕩蕩的街道上忽然多了些人,身上蒙了白布的人被人用擔架抬著送進車廂。車輛飛馳而過,傷心的人們在後方絕望地痛哭。

    吳柏山盯著他們看了許久,問:“媽媽也會像他們一樣嗎?”

    “別亂說。”

    隻有生活在這的人才能感到其中的絕望。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人人自危,吳祺瑞始終不回來,就算偶爾回來看看他們,也總是不停地和手機對麵的人打電話。他們說著一些謝鬆原似懂非懂的專業術語,進行著激烈的爭吵和猜測,然後一根接一

    根地抽煙,直到煙灰缸堆滿了剩下的煙頭。

    謝鬆原大概能推測出來,為了針對這次的新型病毒,吳祺瑞被從醫院抽調出來,安排去了另一個地方工作。

    但他不明白那意味著什。

    最後,吳祺瑞會疲倦地走進主臥室,親親謝曼晚的額頭。

    “我會找到辦法讓你好起來,一定。”

    結果女人還是死了。

    她的病情在短短兩天內迅速惡化,母親死去的那個下午,謝鬆原打遍了市內大大小小的醫院,沒有醫院能派車過來接他們。二人攔不到車,謝鬆原跑去祈求有車的鄰居們,希望有誰可以帶他們出門,可卻遭受到了各種各樣的拒絕。

    又一次吃了閉門羹後,謝鬆原帶著吳柏山回了家。

    吳柏山哭了一下午,已經出奇地冷靜下來,他的雙眼紅通通的,一邊牽著謝鬆原的手,一邊時不時瞪著身後那扇緊閉的門看,憤恨又冷冷地說:“他們有人在家,我看到了。”

    若非親眼看見,恐怕很難有人會相信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會露出如此陰冷成熟、仿佛醞釀著滔天恨意的神情。

    謝鬆原也下意識回頭,無言半晌,道:“我們不能要求別人冒著危險來幫我們。”

    他們什都做不了,最後,隻能待在房間看著謝曼晚的生命逝去。

    吳柏山撲在窗邊,攥緊了謝曼晚的手,淚水打濕了床單:“我恨他,我恨爸爸!他到現在都不肯回來,他到底在外麵做什!難道你還沒有那些病人重要嗎?”

    直到傍晚,吳祺瑞才風塵仆仆、一臉焦急地回了家。他看上去至少三四天沒睡覺,形容憔悴,步伐太急,甚至在邁上門口台階時差點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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