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皇後昏迷

    李琅避開了侍衛的巡視，帶著孟仙到了摘星樓上。

    “殿下坐穩。”李琅拉著他的手，帶他一同坐下來，在這晚風中，看這京城燈火。

    李琅的提醒讓孟仙想起上次在宮外，他不慎失足墜樓一事，餘悸未消，且還有一些窘迫。

    “本宮又不會掉下去。”說著，孟仙的手指還是悄悄扶住了身側的瓦，隻有如此，心中才會安穩一些。

    李琅坐在他身邊，但隔了一點距離，兩人並未挨著。可清風到底還是解風情，將兩人的青絲衣帶糾纏在一起，孟仙悄悄地勾住自己的衣帶，可還是讓它從指間飛舞了出去。

    整整一夜，兩人隻是坐著，但無言之中，又有別的存在，替他們訴說著什。

    第二日，孟仙是從寢殿醒來的，衣衫嚴整，隻是脫了鞋襪。他撐起身，呆呆地望著前方，隻能想起昨夜他與李琅坐在摘星樓上，後來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的。

    若不是他身上還穿著昨夜出門披上的外衫，他還以為那是一場寧靜而美好的夢。

    他起身下床，走到窗邊，推開窗，一束晨曦猛地照在他的臉上，他抬手一擋，隨後初夏的日光便落在了他身上。

    孟仙手撐著窗牖，微仰著頭，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白雲悠悠，日子也過得極緩，直到小半月後，鳳鸞宮傳來消息，皇後大病，昏迷不醒。

    孟仙攜李琅、小子趕到鳳鸞宮，隻見鳳鸞宮中，一片沉靜，諸位禦醫跪在殿外，而皇帝坐在麵，一臉愁容。

    “父皇，母後如何了？”孟仙來到皇帝麵前，望了一眼珠簾內，還有兩位禦醫在麵診治。

    皇帝揉了揉眉心，近來原本還在籌備南下的事，現在忽然出現這種情況，完全打斷了南下一事。

    “禦醫還未診出個究竟來，且等等吧。”

    “父皇不必擔憂，母後會沒事的。”孟仙順著皇帝的後背，垂著眼眸，輕聲說道。

    皇帝反手怕了拍他的手背，道：“父皇無事，仙兒，你還是一同坐下吧。”

    於是孟仙坐了下來，他端詳著父皇的神情，雖有愁色，但絕非是因為擔憂皇後。皇後與謝家相連，若皇後出事，謝家定不會善罷甘休，倒時候又是一場難逃之患。

    可皇後為何會忽然昏迷不醒呢？是有人下毒？若是下毒，又是何人所為呢？

    正想著，殿外一陣嘈雜，原來是其他宮的嬪妃聽到消息，齊齊都來探望，有的還帶著皇子公主。

    而走在中間的，一位是穆貴妃，乃是孟笙的母妃，另一位是孟淵的母妃，姝妃。

    自然，孟笙與孟淵也是來了的，各走在兩邊，井水不犯河水一般。

    “參加陛下。”

    也不知是來探望皇後，還是過來見一麵皇帝，孟仙絲毫沒瞧出這些妃子，哪個是真擔憂的。

    “人這多，就學著安靜些。”皇帝覺著有些嘈雜，便起了身，對鳳鸞宮侍奉的嬤嬤道，“禦醫若有診治的結果了，就到禦書房來回話，朕還有要務，先走一步了。”

    “是。”

    此時，孟仙不忍心底偷笑，這些妃子剛來，父皇便要走，這豈不是明擺著在躲人，真是妃子費心，卻難遇恩寵了。

    隻不過皇帝走了，有些妃子也不好借口離開，便隻能候在殿中，等禦醫診治。

    約莫一炷香後，珠簾搖動，發出劈啪的脆響。胡子花白的老禦醫提著藥箱走了出來，捋了捋胡子，對孟仙行了一禮，道：“回殿下，依臣之見，皇後娘娘乃是中毒了。”

    “中毒？可有解藥？”孟仙輕皺著眉，問道。

    “皇後娘娘的症狀尚且輕微，待臣開一些解毒的湯藥來，服下便可。”隨後，老禦醫向四周一行禮，便又提著箱子，帶著跪在外邊的一眾禦醫，回太醫院了。

    “行了，既然無事，諸位也都回吧。”坐著的穆貴妃先站了起來，抬手扶了扶發髻上的金簪，緩緩說道。

    “母妃，皇後娘娘還未清醒。”孟笙站在她身側，出聲道。

    “笙兒真是心善，隻是你善待別人，別人未必把你放在眼，你我還是回了，待皇後娘娘醒了再過來探望也不遲。”穆貴妃執意站起身，攜孟笙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不久，姝妃便轉頭低聲問孟淵，道：“乖兒，我們要不也回去了？”

    “母妃，就當看個熱鬧也好。”孟淵笑著拉住她的手，隨後目光陰冷地望著珠簾麵，他像是刻意做給孟仙看，而孟仙自然也看見了。

    其餘妃子都不敢說話，隻得好好坐著，等太醫院送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