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束花,漂亮嗎?送給你了,如果,我流淚了,這束花會替我告訴你的。”
流波劃過,幾尾瑰麗的彩條魚,馱著一束漂亮的鮮花,停在林真真麵前。鮮花很漂亮,不知道是哪來的,反正沒在東海見過。
小朵的,熱烈奪目,五顏六色都有,編成一頂花環,在彩條魚的幫助下,緩緩落在林真真的頭頂上,她揉了揉眉心,悵然道,“那要什時候?”
“不知道,我要去人間一趟。”那個低沉的聲音越來越淡,隨幽幽水波消散。
林真真伸手摸了摸花環,悵然的很。
她還差兩顆淚珠,就可以拜入西天梵境佛祖門下了,早日將李陣陣那個女魔頭收了。並讓東海擁有西天佛祖的庇護,也順便免受婚嫁之事的煩擾。
她摸了摸懷的夔牛肉,原本打算用來慶祝的。
和小黑魚約定的時間就快要到了,昨夜得了幾盤好吃的夔牛肉,說是西山王母娘娘,用她那的靈芝聖草,冬蟲夏草,天山山泉,養育而成。
肉緊的很,好吃的很。
小黑魚整日說他的廚藝高超,一般的食材不能體現他的能力,林真真得了這夔牛肉,立刻想到了他。
本想一起慶祝的。
現在是欲哭無淚了。
要是,那天不和北荒大皇子囉嗦那久,就好了。
差之毫厘,失之千。
她抿起嘴角,重重地歎了好幾口氣,還是覺得胸口被堵了一塊大石頭,憋得慌。
而東海海岸,樂水縣,戲曲昌盛之地。
乳白色薄霧隱去,一位銀發閃閃的老人,身穿桃花緋紅長衫,正端坐在百花樓的屋頂,揭開兩片灰瓦,埋頭看向屋內。沉浸的舞台上,戲曲演員投入表演。
“······茅草屋也光芒,她與他相知相交半年久······”
此人,正是東海醫官鮫人魚姥姥,那位猜出林真真有曆劫後遺症的神醫。
她邊聽,邊照著做了幾遍深呼吸,“吸氣,呼氣,這樣她們就能觸及內心最深的平靜。”
旁側,養在幾個水泡泡的小鮫人魚睡醒了,瞧見她,就像看怪物,“那副德性,大早上竟然不睡回籠覺。”
鮫人魚姥姥衝著她帶的這些徒子徒孫們抖了抖魚鰭,扇出瓦礫間積壓許久的沙石,“走開,我在尋找內心的平靜。”
小鮫人魚們嚇得捂住嘴巴,遊向旁處。
不過,他們活動範圍有限,頂多是不站在鮫人魚姥姥麵前,惹她老人家心煩。
灰頭土臉找過來的她,小心地落在灰瓦屋頂,討好地湊過去,奉上珍藏的夔牛肉,“姥姥,近來可好,小鯉魚想您想的緊。”
“嗯”,鮫人魚姥姥神色平靜,眼皮未曾揭開,也未從的屋頂大洞挪開,不歡迎的說,“小黑魚出門去了,你不必想我想得緊,出村右轉,自能找到她。”
林真真善廚藝的小黑魚朋友,也是一枚鮫人,隻是紋理皆是黑色,便被取了這一個外號,他也挺喜歡的。
小黑魚的親姥姥,就是這位東海神醫鮫人魚姥姥,這位姥姥叫餘浣,但因活得久,輩分高,走到那,都被尊稱一聲姥姥。漸漸的,大家就用鮫人魚姥姥來代替她的真名。
她平素除了鑽研醫術,便是喜愛聽戲曲。
此時,屋頂大洞正上演一場新戲,敲鑼打鼓好不熱鬧。鮫人魚姥姥便又全情投入進去,不理林真真了。
一對新人正要洞房花燭,坐在長板凳上,互相唱情意,“紅燭意,喜氣洋洋······回望,做新娘······人不見,煙已昏。”
曲調纏綿悠揚,絲絲入耳。
片刻後,演員們進入休息狀態。趁著這檔口,她再次厚著臉皮湊上去,將那盤夔牛肉端正地放在她老人家麵前,“姥姥,這是昆侖西王母宰殺的新鮮夔牛肉,我特意拿來請您吃。”
果然,鮫人魚姥姥她老人家掀起眼皮,將那盤夔牛肉掃了一眼,微微頷首,表示收下,“算你有點良心,幫我拿回家吧。”
說完,又忙著聽戲曲去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望了望日頭,林真真躊躇一番,杵在原地,打瞌睡。
一覺醒來,耳邊竹絲管弦樂聲消散,腦門有些發燙。日頭已爬高,看完一曲的姥姥見林真真沒走,設了禁製,“說吧,病好了就不閑著了?”
一旁被曬得口角起皮的小鮫人魚,瞪了她好幾眼。
有正事要忙的林真真,趕忙抓住這難得的交流機會,“可有新淚珠出世?”
在四海八荒內,向來消息靈通的鮫人魚姥姥搖了搖頭。
林真真又問,“您可曾見過李陣陣了,這東海最近圍得鐵桶般,和她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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