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
桑榆怒道。
可是怒歸怒,就憑她一個人根本做不到什。況且她本身的打算隻是探探虛實,現在已知的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了。
她皺著眉思索片刻,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她不忍地看了一眼那個女子,還是決定轉身離開,從長計議。
那女子似有所感,微微睜開紅腫迷離的雙眼,看向桑榆的方向。
突然,像是被蜜蜂狠狠地蟄了一針,桑榆的後頸一痛。
下一秒,她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倒,沒了意識。
“唔”
桑榆突然覺得眼前天光大亮,晃得她皺了皺眼,艱難地醒來。她隻覺渾身酸痛,頸後慢慢有了感覺,一陣一陣的疼痛襲來,讓她清醒了不少。
再一看,她的手腕被高高吊起,整個人被綁成了一隻螃蟹,和剛才她眼中所見如出一轍。
桑榆艱難地動了動脖子,暗罵自己不小心。居然完全沒聽到身後的聲音,讓王婆子的同夥得了手,給自己脖子來了一下。
這下好了。桑榆扭頭看看那個不省人事的女子,不知該作何表情。這下他們兩個都被關在這了,還有人能來救她們嗎?
好在,她不再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窖,而是和她一起,被關在地上的房間。王婆子不知做什去,這屋子除了她和那個女子以外,再沒有別人了。
旁邊那女子麵色潮紅,光滑的額頭上不斷滲出汗珠來。她似乎陷入了夢魘中,嘴還念叨著什,一行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滾落,一路滑到髒兮兮的下巴上,掉落在地上。
不能讓她這樣下去!
桑榆有些焦急,她小聲地喚她,希望能讓她清醒一點。
她不安地小幅度掙紮了幾下,許是被關了許久,女子身上的衣衫顯得有些寬大。她掙紮中,肩上的衣衫往下掉了一些,隱約間,桑榆看到了她右肩上的一顆小小的紅痣。幾乎是瞬間,她白嫩的皮膚上又多了幾道紅痕,眼看就要破皮滲血。
“喂喂!”桑榆頓了一下,急中生智道:“我是來救你的!”
那女子有了些反應,她勉強睜開眼,看向桑榆。她的雙眼無神,像是被折磨摧殘的布偶娃娃。
桑榆心一緊。
那女子粗喘了兩口氣,恢複了些神智。她定定地盯著她,良久,似乎回憶起了什。眼些許細微的希望瞬間熄滅。她嘶啞著嗓子,像是自嘲,也像是在嘲笑她,小聲念叨:“你都這樣了,來救我?”
她吐出嘴的一口血,雙頰就火辣辣地疼,小聲抽氣。
桑榆有些悻悻:“本來是來救你的,這不是發生意外了嘛。”
那女子把頭轉過去,眼前頭暈目眩,不再和她搭話。
桑榆看了看外麵,發現這夜已經過去。看外麵的景色不象是在莊子。心估摸著是王婆子擔心他們被發現,於是挪到別的地方去了。
房門被兩把厚重的鎖鏈鎖住,就算她們沒有被死死地綁在橫梁上,徒手也是開不了房門的。
桑榆使勁掙了掙吊著手臂的粗麻繩。這繩子堅固無比,饒是她怎樣掙紮,也沒有絲毫鬆動。
那女子聽到動靜,緩慢地轉過腦袋,看到她還不死心,好言勸道:“別掙紮了,沒用的。”
你能想到的,我都試過了。
倒不如乖巧些,還能少受些苦。
桑榆頓了一下,有些氣喘,沒有正麵對上她的話,反而問道:“冒昧請問姑娘芳名?姓甚名誰,家住哪?”
那女子臉色一變,背過臉去,沒有回答。
良久,才聽到那女子細如蚊鳴的聲音,話語中帶著無邊的悲苦:“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名華陽。你呢?”
這有什信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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