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怎了？”綠綰今日聽聞人啟吩咐去給聞人寧送換洗冬服，便沒有跟著去圍場，這時看聞人啟和李忱狼狽地回來，急忙幫忙扶著李忱進屋。

    “趕緊準備熱水，給李將軍沐浴，然後傳禦醫。”

    “是，是。”綠綰忙著去張羅。

    “殿下。”

    “先去沐浴，有什話上完藥再說。”聞人啟的語氣滿是擔心，李忱點點頭。

    聞人啟讓綠綰伺候李忱沐浴，李忱因為太累也沒有拒絕，沐浴好之後換上了聞人啟的便服，“有勞綠綰姑娘了。”

    “李將軍，怎會傷成這樣？”綠綰看到他脖子上、手臂上的劃傷，還有手上的大口子，碰到水就聽他“呲”一聲，綠綰更是不敢碰。

    “出了點意外，不礙事的，嚇到你了。”

    鍾太醫來看過後開了不少膏藥，並再三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夜樂公主那派人去了嗎？”

    “回殿下，微臣出來的時候韓大將軍來傳禦醫了，李太醫已經去看了。”鍾太醫回道。

    “回去告訴太醫署的所有人，外使樓那若有情況，務必照顧到位，不可失了禮儀。”

    “是。”

    綠綰聽著適才鍾太醫的吩咐，小心地給李忱上藥，李忱一聲不吭，給手上塗藥的時候，他也不吭聲，但是因為傷口深了點，所以眉頭緊緊皺起，聞人啟看在眼，有些心疼，便幹脆背過身去。

    “綠綰，派人去查一下，本宮帶回來的兩隻野狗，身上有無異常之處。”

    “是。”

    “殿下是懷疑？”李忱問。

    “當時的情況如何？”

    “當時我和夜樂公主誤入草叢，公主被野豬夾所傷，我就扶她去茅草屋上藥，結果引來了一群野狗，公主說，看樣子野狗像是受了什刺激，奇怪的是，野狗隻攻擊公主，卻並不靠近我，我想著可能是公主穿的黃色衣袍過於亮眼所致，野狗受了黃色刺激，微臣便和公主換了外袍。等公主逃出去之後，野狗群愈發靠近，我手上又隻有六支箭，根本抵抗不了，才想到把衣物撕下來，射出去將它們引開，又怕沾了血的衣物蓋住了黃色，便隻能把幹淨的部分撕下來，這樣慢慢地，就把野狗一點點引走了，後來沒有箭了，又不敢大搖大擺地等在那，就藏入水中，不讓野狗看到，再然後，殿下就來了。”

    “野狗，會對黃色敏感？”聞人啟覺得有些不對勁，“綠綰。”

    “殿下，已經讓小順子將野狗送去太醫署讓徐太醫檢查了。”徐太醫是太醫署中最精通動物醫理的一位，宮中的娘娘們養的寵物都是他照看的，因此也深受娘娘們喜愛。

    “好，李忱換下的衣物還在嗎？黃色破爛那件。”

    “還在，殿下未吩咐，奴婢不敢擅自處理。”

    “也拿去給徐太醫一並檢驗。”

    “是。”

    “殿下是懷疑有人動手腳？”李忱聽聞人啟這一說，突然也覺得有蹊蹺，“傷害夜國公主的後果定不簡單，誰人會如此大膽？”

    “等檢查了才能知道，不管是針對夜國來使，還是……總之，要查清。”聞人啟看著李忱的模樣，問道，“為什要換衣袍？”

    李忱看到聞人啟的眼是擔憂，躲開他的眼神，道，“公主是貴客，若在我元國境內出了事，兩國之間便和平不了了。”

    “那你就沒想過，萬一你……”

    “微臣的命和公主的安危、殿下的責任、百姓的太平比起來，算得了什，更何況，事情遠未到這嚴重的地步，殿下不是把微臣救出來了嗎？”李忱抬眼，看著聞人啟，笑了笑，聞人啟的臉上閃過的是動容，卻許久，都未再發一言。

    李忱回到府中的時候，卓槐甚是驚訝，卓桑一會兒哭哭啼啼，一會兒嚷嚷著，全然不顧李忱讓她別驚動顧久安的吩咐，果然，沒一會兒，顧久安就趕來了，“人呢人呢？”

    “這兒這兒。”李忱應道。

    “怎回事啊，誰傷的你？”顧久安進來，看見他坐在榻上，卓槐在仔細檢查傷口。

    “被野草劃傷的，不用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