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前阿及阿時也來了這靈隱殿,國師方才給了他們一張折紙,說是帶回去給陳琅的。
許黔才沒有那種尊老愛幼,不多打聽的覺悟,當即打開折紙看了,是一張竹居所在處的簡筆草圖,想來是要贈這處竹居給他爹娘隱退。
便趁江若楠睡著又點了他昏穴,連同地圖交給阿時帶出鄴都外,去這隱蔽竹居先好好藏起來,至於爹娘將來如何,便以後再說也不遲。
阿時便領命而去,乘著夜色帶著江若楠走了。
今日是太長公主大壽筵賓,許黔自是要出席,一夜不歸已是有錯,乘天還不亮,許黔也低調往長公主府回去。
而未及入府,便聽見長街那坪前哭聲搶天,映月亭長步道更是站滿了百姓。許黔心想,過壽辰這樣大喜的日子,都哭成這樣做什,都邪性了不成。
快到公主府門前時,忽然有百姓發現許黔歸來,一改往日避之不及的怯懦姿態,這群人帶頭便劈頭蓋臉朝許黔打來。許黔無端結結實實挨了四麵八方幾十巴掌,說不上痛隻是懵得很,更不懂為什要挨罵。
“孽子!”
“孽子!”
“孽子,還曉得回來。”
也不過懵逼瞬間,許黔便變了臉色吼道:“敢打老子,都想死嗎?”
“你該先死。”
“你還有臉活著?”
“孽子啊···”
許黔又遭了一輪打罵,突然瞥見長公主府門前,昨日還掛著的紅色綢壽花變成了白素布花,大門就那般敞著,昨日是喜迎八方來賀,今日是···當即心下一寒,推開圍上來的百姓們,快步朝大門走去。
穿堂縞素,長公主遺體蓋著紙錢,麵容身形如枯槁躺在大屋當中,隻要看一眼便知道這大壽當日,發生了什事。
不是說能吊些日子嗎?許黔問:“怎回事?”
長公主嫡女許劉氏見了許黔,斥道:“你還有臉回來?”
許黔望過去,渴求答案地問:“外祖母,這是···”
許劉氏道:“你幹的好事!”
而許相聞聲而來,看了眼許黔,又半攬住夫人的肩頭,麵色有些疲色:“看他模樣,或許是真不知,或許非是故意的。”
許劉氏還想說什,許相一邊安慰夫人,一邊囑咐下人:“夫人莫動怒,節哀才是。來人,將阿黔帶下去,關在閉室。”
許黔在閉室中席地迷糊了兩個時辰,阿及總算將昨夜之事打探清楚,隔著牆交待給許黔聽:
近來公主府中府兵及侍衛,每天白日都要留意著門外、長街大坪的百姓動向已是累極,到了夜看家護院,皆依賴許黔帶來的私兵依賴得緊。
話說昨日許相從清雲院回來時,正好遇到私兵換防,看到那十餘人私兵換過之後隻剩三四人,想著許黔走得匆忙或是用人,加上百姓雖群情激奮,卻也沒正經來鬧過大事,也就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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